身出门,默默流泪。
原来这后宫之人,除了珍儿、雪儿,手上都沾着血,没有一个死得无辜!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宁成、如何解释雪儿姐弟的枉死。是她的心慈手软,让雪儿为她铤而走险!是她的犹豫不决,给敌手留了攻击伤害的机会!
从此后,她儿子的登基之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再不会有半点心软迟疑!
回到漪兰殿,王娡就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景帝刘启,窦太后,馆陶公主,太医,栗姬等,不断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女儿,儿子,王皃姁,不停地哭泣,呼喊她……
刘驹,婉儿,珍儿、雪儿,在她周围说着,笑着,让她欣喜流泪,不舍地拉着这个,看着那个……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啊……”
从昏迷中醒来,王娡嗓子痛哑难忍:“水……”
“娘亲要喝水!”平儿惊喜地喊道。
宫女端来水,扶着王娡,她艰难坐起,一口气喝下,才感觉好点。
抬眼看到泪眼汪汪的孩子们,她咧嘴笑了笑:“娘没事……”
“娘亲……”刘小猪瘪着嘴抱着她的脖子。
三个女儿也偎着抱着,又惊又喜地喊着娘亲。
“平儿,莫要哭!带皇弟皇妹去玩,让你娘亲好好养身体!她昏睡几天了。”窦太后沉声说道。
王娡忙致礼:“母后……”
“娡儿受惊了!”被宫女搀着的窦太后,摸索着走近,“母子连心!小猪被贱婢挟持,害你大病一场!”
王娡心里恨极,嘴上仍是婉转:“孩儿不孝,令母后担忧……只是雪儿一向忠心护主,她是被人逼迫的……”
“贱婢!受人所迫就敢图谋杀害皇子?!罪该当诛!”
“那薄氏,身为六宫之主,德行有失!皇帝已诏令废立!哼!这贱人倒有骨气,投环自尽了!”窦太后冷厉说道。
自尽了好!省得脏了本宫的手。薄氏活着,本宫也不会让她好过!王娡心想。
“娡儿好好歇息,哀家回宫了!”窦太后听出王娡的虚弱乏力,嘱咐过就让宫人扶她回去。
王娡看着窦太后缓缓离去,咬牙暗恨:瞎老太婆!你又欠我一条人命!说什么背义弃主,就是怕我的雪儿指认罪魁祸首!为了你的皇长孙,滥杀无辜、断我膀臂!
闭上眼睛,王娡沉沉心。
昏迷几天,宫中大变。薄氏已死,后宫无主,皇后之位,刘启会给她吗?她的刘小猪,能被册立太子吗?
正思索间,听宫女参拜帝王的声音。
“朕听说爱妃醒了!”景帝刘启进来,“爱妃昏睡几日,朕甚是忧心!”
“陛下!”王娡强撑着起身。
景帝忙上前安抚,“爱妃莫动!病体消瘦,好生养着!”
他坐在床边,拉住王娡的手:“太医诊脉,急火攻心,爱妃受惊了!幸而彘儿无事。”
“多谢陛下,”王娡泪水莹莹,“雪儿无辜被诛,臣妾痛心!她是被人所迫……”
景帝眯起眼,嘴角冷笑:“难道这不是她所情愿?”
“陛下!”王娡怒了,“难道陛下以为,她是臣妾指使?陛下何不审问薄氏与栗姬?雪儿枉死!其弟被害!这皆是薄氏与栗姬所为!”
“哦……”景帝点头,“朕曾让爱妃给朕找个理由……不是爱妃安排?”
“陛下!”王娡悲愤难已,珠泪纷飞,“若是臣妾安排,怎会拿彘儿性命作赌注?!又怎会用跟随多年的雪儿来下手?”
“有人要杀陛下的彘儿!雪儿为护幼主,把毒药换成了挟持,以证清白,提醒陛下……却无辜被诛!她的弟弟,被薄氏所派杀手逼迫跳崖!……”王娡哭得哽咽难言。
“爱妃莫哭、莫哭!”景帝安抚道,“朕知道了!这漪兰殿,朕加派护卫!”
“陛下!”王娡扯着刘启的衣袖,“暗箭难防!娡儿要陛下给臣妾一个公道!雪儿姐弟身死,凶手却逍遥法外!让臣妾如何安心?彘儿怎得安然?”
“这……”景帝叹口气,“薄氏已自尽!也算伏法了吧……”
“陛下,”王娡心中凄然,“若彘儿再有危难,谁来庇护?再不会有雪儿这么忠心的宫人了……”
“朕多加赏赐……”
“身死家灭!雪儿姐弟已无亲人,陛下赏赐何人?!只有让冤者得雪,才能抚慰亡者……”王娡呜呜哭泣。
刘启尴尬不已:“爱妃莫哭,母后之命,朕也无法拂逆……”
“对于母后和陛下,不过是杀一个宫女!可对于彘儿和臣妾,雪儿是亲人!”王娡痛哭。
“爱妃放心,朕会多加护卫彘儿……爱妃想要什么?”刘启抱着王娡劝慰。
“陛下答应臣妾,皇后之位……”
“爱妃身体虚弱,待养息好后,朕与母后和诸大臣商议……”
在刘启怀里哭着,王娡明白,栗姬作为刘启的初恋,皇长子的母亲,也不是她能轻易扳倒的。还需要再作计议。从栗姬很快离开永巷来看,窦太后和景帝并没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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