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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锅里捞出刚煮好的饺子，放进保温盒，又配了一层凉菜。

苏折夜挑眉：“给谢成雪的啊？”

顾垣：“嗯。”

“我还以为你是不够给自己下的。”

苏折夜懒懒道：“放心，她肯定不会吃的。哦对，小心她拿来砸你。”

顾垣：“......”

顾垣：“没事。”

“那随你吧。”

苏折夜没再说什么。

从这世初遇，他就觉得顾垣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试图以一己之力带给所有人爱和善。

最开始，苏折夜是看不起顾垣这点的，觉得他痴心妄想纯属搞笑，神都做不到，别说一个普通人了。

......然而，现在的自己，不就是被这样一个“凡人”救赎了吗。

-

驱车来到偏郊区的疗养院，两人把车停在地面停车场。

苏折夜在门口打通了院长的电话，然后便有护士来带他们进去。

时值九点半，有少部分住户已经休息了，他们脚步放得很轻，上了二楼。

谢成雪正在看电影，她已经知道了苏折夜会来，毕竟院长会提前问过他们的意见。

听到敲门声，谢成雪头也没抬一下：“干什么？”

苏折夜没有说话。

“阿姨您好。”

顾垣站在门边，礼貌开口：“我是顾垣。”

“唷。”

谢成雪扫了苏折夜一眼：“带你小相好来了？有事儿？”

“没什么事，来看看您。”

顾垣道：“这是我和折夜包的饺子，已经煮好了，还温着，阿姨您尽早吃。”

他放在门边的柜子上：“阿姨新年快乐。”

谢成雪：“？”

她还没说话，顾垣就继续道：“不打扰您休息，我们先走了。”

谢成雪：“？”

“你等下。”

她坐直了起来：“谁要你的东西了？拿走。你俩也立刻消失。”

“我都说了她不稀罕你这东西。行了，走吧。”

说完，苏折夜就向外走去。

顾垣却顿住了脚步。

他朝谢成雪微微欠身：“折夜包的比较少，阿姨您当夜宵吃就好。不打扰了。”

语罢，顾垣也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

房间重归平静，这短暂的一分钟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般，苏折夜和顾垣的出现就恍若只是一场梦。

谢成雪怔怔看着门口，半晌才回过神。

她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保温袋。

——和回忆里的一样，苏折夜包的饺子还是这么丑。

谢成雪盯着那数十年都未见过的模样，又是发了好久的呆，而后嗤了一声，又合上了盖子。

她按了下按铃，立刻就有护工来敲门。

“怎么了谢姐？”

护工年龄不大，探进了脑袋。

“这个帮我放冰箱吧，明天热下吃。”

“好嘞。”

护工麻利地拿过。

“等下。”

谢成雪叫住了她。

女生转过头：“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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