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顺帝居然真的疏远了丽妃。
嗯好甜。
她低头一看手里莹润洁白、粉光致致的软糕,咬下去一口齿颊留香,想着敬贵妃宫中这糕点倒是味道不错,而且,真的很甜,不知道待会能不能带点回去给陆无忧。
那边丽妃已是暗暗垂泪,眼眶通红,敬贵妃名门出身,顾惜颜面,不可能像小户出身的丽妃一样无所顾忌,当下更是温声劝道“丽妃妹妹,还是要爱惜自身一点,本宫亲自送你回去可好”
丽妃磨磨蹭蹭着,过了一会,殿门外竟真的传出了“圣上驾到”的声音。
贺兰瓷立刻把手上的糕点渣擦干净,认真看热闹。
顺帝如今的模样比起贺兰瓷上回见到,确实气色差了不少,人也似一下苍老了五六岁。
见到他,谁知丽妃竟是当场眼泪簌簌,又撇开脸去,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凄婉中透着倔强,将自己的美貌利用了十成十。
贺兰瓷不由心生了一点佩服。
顺帝眼见,果然也流露出了一丝怜惜,似是不忍,不过很快他浑浊的眸子里又渐渐冷淡下来,道“你乱跑什么,朕不过是这些日子忙了些。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回寝殿吧。”
贺兰瓷见热闹看得差不多,她还有事,便趁着众人注意力都
陆无忧是要她去送信的。
她穿着命妇朝服,遇到内侍询问,只道她是奉命前去,不一时贺兰瓷便到了冷寂的宫门前,见到先前见过的那位女官,禀明自己求见皇后的来意,很快贺兰瓷便得以进去。
许皇后似还有些诧异。
贺兰瓷将信递上,刚想离开,听见许皇后道“你如今过得还好吗”
略有些惶恐,但贺兰瓷还是道“臣妇过得不能更好了。”
“看来你夫婿确实待你不错。”
贺兰瓷想了想道“娘娘曾经问过我,若他负心薄幸了臣妇该当如何。现
许皇后不知想起了什么,道“死亦无悔”
“无悔。”
她说得坦然且从容坚定。
出了坤宁宫,贺兰瓷格外轻松,却一个没留神,听见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贺兰瓷。”
她随即一凛,四下看看,突然想起,她上回好像就是
因而贺兰瓷缓缓转身,没什么惧怕,只很平静道“不知殿下唤住臣妇,所谓何事”
萧南洵觉得这个女人变了。
她不怕他了。
他曾经很希望她能如此,但现
他还记得自己苏醒来,后脑钝痛时的极度愤怒,恨不得连夜叫人去益州,把她抓回来好好折磨,他也确实派了,可惜未能成事。
后来益州事败,他想叫人
萧南洵觉得他
去太庙祭祖的两个月,他心中沉坠的愤怒与恨意反倒越演越烈,母妃哭着劝他要忍耐,说父皇仍是爱他们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不如此。
萧南洵强迫自己相信,但回来后,父皇便绝少再召见他,反倒是经常与三皇子萧南清一派父慈子孝和谐闲谈,失势的预感日复一日的强烈。
就连这个同夫君一起被贬谪,从穷苦之境回来的女人,也开始不再恐惧
贺兰瓷也觉得萧南洵变了,他那种无法无天的嚣张气焰,游刃有余挑着她下巴的玩味,都从他身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怨毒、森冷的阴戾,好像当场就会对她做些什么。
她应该更觉得害怕的。
但确实是不怕了。
萧南洵的音色仍旧如蛇般黏腻,低冷“别以为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
很奇怪,贺兰瓷居然还能从他身上看出强弩之末的硬撑来“臣妇知道了,若殿下无事,臣妇便先告辞了。”
萧南洵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朝她肩头抓来,眼瞳底似乎泛起了一抹赤色。
贺兰瓷当机立断闪身避开,躲到几步外。
“这是宫里,殿下还望三思。”
萧南洵更加阴恻恻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贺兰瓷一边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一边抽出袖中的簪子道“若臣妇现
当初萧南洵敢对她直接动手,圣上虽会失望,但一定会更护着萧南洵,她下场可能不会太好,现
更何况陆无忧以前只是个寻常状元郎,他现
萧南洵果然未再动手,或者说,他要对她动手,也不可能选
贺兰瓷脱身后,微微松了口气,回来时殿内已只剩敬贵妃了。她又琢磨着怎么开口让敬贵妃的宫女给她再准备一份糕点带回去,不料敬贵妃似是额外叮嘱过,贺兰瓷刚欲言又止,宫女便殷勤地上前来问。
很快,贺兰瓷便提了一大盒子的糕点,有点不好意思被领出了永宁宫。
宴席散场,出了内廷,很快便得以出宫。
回府马车上,陆无忧理了理自己的官帽,随意地问她“还顺利么”
“嗯,都还挺顺利的,信也送了。”贺兰瓷把一大盒子的糕点摆
陆无忧也愣了愣,道“你这是去打劫了吗”
贺兰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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