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仍旧没什么反应。
从很久以前,她就是一副看淡生死漠视荣辱心如止水的模样,年少时那些喜好、恐惧所有会击泛起心池涟漪的东西,如今于她而言也都变得索然无味。
世间万千色皆游而远去,只剩下茫茫无的枯燥岁月,点滴凿琢着人心。
梁潇说得对,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反倒意味着成全、解脱。
姜姮沉默地闭上眼,等着他来成全她。
她没等到,棣棠和箩叶先冲了上来。
两人虽然听不清梁潇说了什么,但眼见他掐姜姮的脖子,面上带着凛然恨意,像是想把姜姮连皮带骨拆了一样。
便再顾不上别的,纷纷跪
梁潇漠然低睨了她们一眼,冲姜姮道“看见了吗这才是惧怕时该有的表现。人都该如此,喜欢时笑,悲伤时哭,恐惧时求饶,软弱时求助。再看看你,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像个活人吗”
说罢,他把姜姮甩开。
那股力道于梁潇是寻常,但姜姮却受不住,身体重重撞上墙,极闷顿的一声响,撞得生疼。
姜姮抬手捂住胸口,面颊犹带泪痕,濡湿了几缕
棣棠和箩叶想上来扶她,被梁潇厉声喝退。
他上前将姜姮打横抱起,轻轻搁
一壁烛光幽惑闪烁,粼粼光芒映
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琼鼻丹唇,雪肤皓齿,可记忆里是那么灿烂明媚,绝不是这副疏凉的样子。
梁潇心中难受,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了几番,从袖中摸出一颗药塞进她嘴里。
宫中的秘药,含了一味仙灵毗,专可
每回梁潇对姜姮
而后便是一整夜的神魂游离,
晨起,姜姮是被一阵低低的回话声吵醒的。
她还枕
姜姮感觉到有滚烫的吻落于颊边,梁潇边亲她,边带着鼻音漫不经心道“你回,若是凤体有恙,宜请太医诊治,本王不谙岐黄之术,就不去搅扰太后安歇了。”
姬无剑为难“传旨的都监道,太后说了,若殿下不去,她便亲来府中。”
梁潇将姜姮翻了个身,压着她细细炮制,声音里含了些不耐烦“本王知道了,你回,本王过几日会去看她的。”
姬无剑称喏,退了出去。
姜姮留意听着,因不知前情,听得没头没尾,云里雾绕。但是姬无剑口中的崔太后,姜姮却是如雷贯耳的。
她是淳化帝的皇后。
七年前的那场祸事,祸起宫闱倾轧,党派征伐,辰羡因此丧命,姜家亦险些覆灭。坊间有传言,便是崔太后
她想得出神,蓦得倒吸一口凉气,蹙眉挣扎,梁潇一臂将她禁锢
姜姮挣扎不开,颤颤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不要。”
梁潇眼中欲念炙热,将姜姮压
梁潇去揭帕子,姜姮被他压得颈项弯折,伏
梁潇的动作戛然而止,手边绸帕凌乱,半遮半掩着露出一寸浮雕繁复的乌铜柄端,细华美,却看不清全貌。
静默片刻,他嗤得一笑“哭什么”
姜姮不答,只是哭,双肩耸动,声音低微。
梁潇任由她哭,冷眸看了一阵,却是温柔地抚弄她湿漉漉的颊边,叹道“你刚才又走神了。”
感觉到掌中美人胆颤瑟缩,他笑得愈加诡异残忍,亦愈加柔情似水“既然知道怕,怎么总是明知故犯”
姜姮的声音陷
梁潇笑道“好啊,既然错了,那我要罚你。”他附
她霎时冷汗直冒,却不敢再违逆他。
两人胡闹到日上三竿才起。
梁潇酣畅宣泄了一番,身子格外舒坦,心情也好,兴致起来非拉着姜姮要给她画眉。
一双远山眉,清雅澹静,如墨晕染般嵌
但梁潇的笔法实
直到薛皋院许太夫人那边来人催,姜姮实
许太夫人向来心宽,不过一日光景,已忘了曾与儿子闹过一场,眼下正拿着管家送来的礼单,喜滋滋地张罗自己的五十大寿。
去年淳化帝驾崩时不曾大办,太夫人就觉得万分委屈,好容易熬过国丧,只等着大摆筵席,好好享受众人的追捧奉承。
儿子如今是辅政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她做母亲的自然与有荣焉。
她生怕儿子不肯如意,特将亲生女儿梁玉徽叫来帮腔。
梁玉徽是梁潇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早先几年出嫁,嫁的是知审官院事曹昀,夫妻不睦多年,终于
和离后梁玉徽不愿搬回靖穆王府住,自个儿
梁潇太知道他这妹妹的德行,跟许太夫人商讨完了寿宴的事,目光一转,瞟向梁玉徽,道“我这些日子耳边总不得清闲,不是说你招惹了哪家郎君,就是说你打赏了兔儿院的男倌,你好歹是王府县君,能不能要点脸面。”
梁玉徽摇着一把玉硝骨团扇,满不
她见梁潇还要再教训,忙道“你怎得不说那些男人不要脸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凭什么只说女人”
梁潇叫她一噎,一口气梗
姜姮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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