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着实思念父兄,一方面那遥遥的金陵帝都又让她感到恐惧,她生怕此去再生波澜,会终结平静安宁的生活。
哪怕梁潇再三向她保证,她心中还是存有顾虑。
沉默良久,姜姮道“你让我想一想。”
梁潇深知逼得紧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便不再提,只温言安慰了她几句,和她一起回书铺。
书铺歇业许久,到处都是灰尘,需得细细打扫一番。
姜姮和崔氏兄妹内外忙碌,梁潇添了几回乱被赶出来,干脆
晏晏还有几个月就三岁了,懂些事情,会说很多话,拉着梁潇的袖子脆生生问“你去哪儿了”
梁潇不好
晏晏仰头看他,一双眸子乌灵清澈,道“好吃,但是我再也不吃糖人了,你也不要再去买了。”
这是为什么梁潇愣了半晌,才逐渐反应过来。
当日梁潇就是承诺要给晏晏买糖人才一去不返的,这孩子是怕他再离开啊。
梁潇心中如饮了蜜般甜,环胳膊将她拢进怀里,微笑逗她“你喊声爹爹好不好”
晏晏抿了抿唇,张开口,静止了片刻,就是喊不出来,一歪头见姜姮端着一盘杏脯出来,忙挣脱开梁潇扑进母亲怀里,胖嫩嫩的小手翘起兰花指,捏了一块杏脯放进嘴里。
梁潇愣愣看着那无情的小脑袋,心中一阵阵凄落。
姜姮不知道
梁潇历来不爱吃这些甜滋滋的东西,还是僵硬地捏了一颗,于舌尖品咂,果然只剩酸苦涩然,他摇了摇头“没事。”
姜姮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的道“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梁潇愣怔了少顷,恍然反应过来,一股喜悦涌上心头,霎时把刚才的失落抛诸脑后,想缠腻着姜姮絮叨几句,姜姮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领着晏晏进了书铺。
书铺开到黄昏便歇业,他们都是要回枫叶巷的宅子里用晚膳的,姜姮的意思,是要梁潇跟他们一起回去。
梁潇坐
原来姜姮不光叫他一起来用晚膳,还邀了顾时安。
顾时安正住
他甚至
梁潇抱晏晏
梁潇道“没哼,我高兴得很。”
晏晏继续揪他耳朵,还扭了扭,“你胡说,你分明是不高兴了。”
梁潇蓦地泄了气,靠近晏晏,小声问“你不肯叫我爹爹,那你是想让别人做你的爹爹吗”
晏晏一愣,敛起嬉皮笑脸,严肃地摇头。
梁潇心里好受了些,趁热打铁道“那你叫我一声爹爹。”
晏晏摸着他的耳朵,嗓子眼里嗡了两声,细若蚊呐,梁潇没听清,让她大点声叫,她却不干了,扑通着两条小短腿要他把她放下来。
梁潇只得将她放下,她撒腿扑进姜姮怀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抱着姜姮的腿非要她带自己出去找兰若,硬生生打断了姜姮和顾时安的谈话。
她们母女一走,花厅瞬时安静下来。
顾时安坐
梁潇道“姮姮有顾虑。”
“不要强求。”顾时安端瓯的动作一顿,抬眸郑重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再强求姮姮。”
梁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强求,如果她实
顾时安眼底涌过几许复杂“你也不回去你真的不想最后再见崔太后一面了吗”
梁潇面上波澜不兴,带着些许淡然冷漠“摄政王早就已经死了,除了姮姮和晏晏,我对别人没有半点亏欠。”
顾时安颔首,面容清风和煦,也不多做劝说,只是环视这花厅,面带微笑“真好。”
梁潇眉梢微翘,问“好
“姮姮
梁潇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也笑了。
晚膳用得很好,觥筹交错,言笑晏晏,顾时安说了很多金陵的近况,有辰羡的,姜墨辞的,还有新选上来的俊彦文官的轶事。
言语间,那富丽繁华似锦的帝都徐徐铺陈
姜姮喝了半盏梨花酿,莹白脸颊透出薄薄的红晕,轻轻地问“我爹爹和哥哥都还好吗”
顾时安温柔地回“当然好,墨辞是神卫都指挥使,职系守卫禁宫和官家的安危,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想的忠。官家很信任他,逢年过节恩赏不断,前些日子还屡派太医去给姜国公视疾。”
当然,这是好的,还有不好的,顾时安没有说给姜姮听。
他不能再像过去和姜墨辞那般亲近,他是左相,姜墨辞是手握重兵的武将,两人需得避嫌,不可交往过密,以免招来君王忌惮。
还有,新政推行得并不是十分顺利,檀令仪为首的文官列出来的举措过于理想化,损碍了太多旧权贵的利益,引来不少弹压。
荣康帝初掌大权,凡事求稳,不好与宗亲翻脸太甚,跟檀令仪起了几回冲突。好
顾时安最佩服的是,任新政推行如火如荼,几经沉浮,辰羡始终能沉住气不参与其中,避
当年那个热血激昂横冲直撞的梁世子终究长大了,能顶起靖穆王府的门楣。
因辰羡不大参与政事,顾时安反倒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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