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得拿辆车才行。
但钥匙不
欣赏着庭院的初春景致，容修走出住处，来到马路边的人行道。
手机再次响起，没完没了地唱铃，这次是不断的追拨。
“rcлywaю.”容修摁了蓝牙耳机，习惯性应了句，大概意思差不多是：说，我
“你太没有礼貌了。”那边揶揄，“赚了老毛子的钱，连话也不会说了?”
容修没有应声，耐心地等待对方的下一句话。
顺道一提，俄罗斯人接电话不会说hello，也不会说我是谁谁谁自报家门，他们一接到电话都是这么直白。
“你知道一下午我给你打过多少个电话吗?”耳机传出的女声优美、圆润却又严厉，“拒绝接听别人的电话是非常不礼貌、不绅士的行为，更何况，被拒接的还是正担心你的长辈，你连孝心也没有了吗?”
容修完全可以想象出，手机另一端的优雅女士一身高定时装，搭配小羊皮高跟鞋，举着手机
“我下午睡着了，刚才
容修不由放慢了脚步，微磁的嗓音染上一丝柔和。他简略地解释了两句，语速不疾不徐，语气中还稍带了点诱哄：
“听见汽车声了么，我正
“……想、想……是吗?……哦，咳。”
听筒那边支吾着，随后鼻腔里
电话那边正是容修的高音歌唱家母亲，甄素素，她毕业于奥地利莫扎特音乐大学。婚前一直生活
“这么急，什么事?”容修开门见山，“我正赶时间，您知道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这件事呀。”甄素素的音调升高了不少，“毕业之后你都干了些什么?爸爸让你留
“我只是找了份工作，”容修缓声说，“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你喜欢的那叫鬼混，那叫什么工作?我的老天爷，儿子，趁你爸爸没有
容修眯了眯眼，唇角流露出一丝讥嘲，却没有顶撞对方的说教。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他来说，任何争执都已经是够够的了，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现
甄素素没有得到孩子的回应，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
“要过马路了，我挂电话了。”容修说。
“不准!!难道你还想去搞乐队吗?!!”
甄素素低喝了一声，即便她的素养不允许她失态，但隐隐的怒火却仍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摔飞手机。
容修停下脚步，将通话音量调小，目光平静地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我知道的，就算你不和我谈心，但你是我的儿子，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深呼吸了一下，重新调整了自己情绪，一字一句地再次开口说：
“容修，你打算重新回到那个圈子?然后将来一辈子
“职业?”
鼻腔里
“豪门贵妇才是您的职业，容太太，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可是我还没有呢。”
和母亲的厉声尖叫相比，他的声音轻淡而又优雅，语调中略带着温和的笑意，又徐又缓，容修把父母所期望的贵族素养拿捏得恰到好处：
“谢谢您和爸这些年……对，
听筒里静了一会。
甄素素的呼吸不再平稳，她小声急道：“……你该不会是……打算去找他们……”
“再过几天吧，等我安顿下来，去公司看你。”
“当年不是你的错。”
“
“儿子，别去，妈妈求你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你爸爸用了八年才坐稳了位子，需要的是低调、稳定。你现
“……”
嘟嘟嘟……
“容修?喂?容修!!”
嘟嘟嘟……
还是和从前一样，话还没说完，就传来茫音。
为什么?
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个聪明可爱的小男孩，自己教他学会说第一句话，学唱第一首歌，弹奏第一首钢琴曲……为什么长大之后，他就能轻描淡写地把自己气得浑身
甄素素跌坐的沙
封面上的那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梳着利落的高髻，干练明得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当年那个
“可是，你明明知道的，妈妈从来没有忘记过梦想。”
“这些年，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坏小子……”
甄素素呆立
刚刚，容修居然没打个招呼，就挂断了电话?
自己后来到底说了什么?
甄素素：“……”
不该对儿子说那个事……
——儿子生气了。
糟了呀。
不过，甄素素始终认为，从头到尾，一桩一件，不管是乐队，还是私生活，自己的儿子都没有错。
当年，乐队出事之后，团队面临解散，容修的状态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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