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颇有些踌躇，
“佛子大人，我做噩梦了”
像是情绪忽然爆
她现
了缘
他踏着烟雾缓缓走到那惊惶不已的人儿身边，伸出一只手置于她眼前。
他只能看见她披散
祝卿若手指紧紧抓着衣摆，竭全力压下眼中的恨意，再抬头时，眼底已蓄满泪光。
了缘正好撞进那泪眼朦胧的眸子里，心间仿佛被什么轻轻晃动，那抹怪异的情绪被他压下，对眼前的女施主温和一笑，好似那高台上的佛陀，慈悲而怜悯。
祝卿若眼前出现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上面还勾着一串佛珠，
她将手搭

她与他的手中间隔着佛珠，那圆润的珠子硌
佛子神色包容，对眼前陷入惊惧的施主温声道“别怕。”
握着女子的手，动作温柔地带她往佛像前走。
许是他空灵的声音真的有魔力，祝卿若果真不再挣扎，被他带到了佛像前的拜垫上。
佛子松了手，让她坐
她很听话，盘腿坐了上去，她跟他隔得很近，拉着他的袍子一角，眼睫颤颤地望着他。
知晓她还心有余悸，佛子安抚地点了点她眉心，带着佛珠的手掌抚过她头顶。
仙人抚我顶，结
祝卿若想到了这句话，她抬眸，清澈眼底露出些询问意味，带着点点茫然，“佛子大人真的与他们说的一样，是仙人转世吗”
若是仙人转世，该见众生苦，难道，她不是众生吗
佛子见她尚处迷茫，宽容地笑了笑，“非也，贫僧只是一浅通佛理的小僧，仙人
女子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浅浅点着头。
是了，见芸芸众生的仙人
“心定则万鬼消，贫僧此处有一清心咒，施主随我念过百遍，自当清静凝神，再无恐惧。”佛子翻过身前的经书，找到他口中清心咒的位置。
他拨动佛珠，正要念起，侧边衣袖忽然被人微微扯动。
佛子偏头看向身侧的女子，“嗯”
祝卿若不愿念百遍咒语，看着面前的佛，道“可以不念吗”
佛子对她这举动有些失算，看着那明显有些抗拒的清澈眼睛，无奈一笑，“祝施主”
“你念出声来，我脑中便有了声音，这样与我自己念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佛子想了想，觉得此举应当可行，便点头应了她。
眼前的女子霎时就露出了笑颜，眼睛里都装不满那等开心，直挂上眉梢间，这般有生气的样子与平日的矜持大方相去甚远。
解救信徒于困苦，是佛门子弟必须做的事，佛子露出一个和缓的笑，拨动佛珠便念起清心咒来。
佛殿中响起男子低吟佛咒的空灵声音，浮
不知过了多久，佛子念完最后一句，再绕了一圈佛珠，才了凝力。
他低头看向身旁的人，女子早已撑不住倦意沉沉睡去，手指还牵着他的衣摆。身体蜷成一团，身下垫着几个拜垫，不至于躺
她神情恬静，眉目舒展，唇边还衔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已脱了梦魇苦楚。
佛子微笑，总算是能帮上祝施主。
转头时余光瞥见一处嫩白色，是祝施主的脚，应该是仓促间忘记了穿鞋袜。此时那白皙的娇小双足，大喇喇地暴露
他能清楚地看见女子柔软娇小的玉足，脚趾微微蜷缩向内，指甲平齐干净，十个圆润指头嵌
佛子好似没看见般默默移开眼，
他又开始默念清心咒来，就

她看着眼前人的侧脸，与梦中那看似慈悲的假菩萨脸庞渐渐重合，眼中寒意更甚。
噩梦是真，惊惶是真，唯信任是假。
这次，你这慈悲为怀的佛子大人，还能高高
她阖上了眼，仿佛从未动弹。
又是一个深夜，慕如归带着满意的神色回了国师府，隔得老远管家也能看见他脸上不同以往的柔色，面目从容，眉眼含笑。
这是国师从未有过的鲜活模样，国师
管家疑惑地垂下头颅，一眼都不再往慕如归身上看，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怎么不点灯”他不喜欢这样满眼都是黑色的地方。
“现
慕如归眼神微怔，是啊，以前母亲
可是他怎么记得每日回府家里都是有光的
许是瞧出了自家国师的疑惑，管家开口道“往日都是夫人特地点的灯，站
慕如归听了管家的话后，才想起来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向慕府门前那条漆黑的小道，往日那里都站着一个女子，无论夜多深，无论冬日如何寒冷，她都会拿着一盏小宫灯站
他曾多次让她不必等候先回房休息便是，可她口头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依旧提着灯等
小小的宫灯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但
慕如归目光一直落
她不急不躁地等
“你回来啦。”她总会这么说，平日知书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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