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里,慕如归仍然回想着小皇帝说的话。
除了陪着师父四处云游的那几年,他似乎真的没有吃过什么苦,从前
她当时也不过十六岁,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呢
是怕令他分心还是觉得说了也无用
马车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慕如归的脸隐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慕如归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往门口望去。
笼罩
慕如归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他从未体会的。
他大力掀了帘子跨步下了马车,连管家准备的墩子都没用,脚下生风往那一片灯火走去。
他该向她道歉的。
为他这些年的忽视而道歉。
慕如归走过去时这样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开口呢
就快走到了,慕如归略扬起唇,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卿”他的声音
面前赫然站着一个眼熟的丫鬟,柳眉凤眼,下巴尖俏,身材圆润风流。
不是祝卿若。
慕如归脸色沉了下来。
小淇终于等到了国师回府,她刚想开口寒暄,就见刚刚
“国”
慕如归挥开袖子,绕过小淇便往门里走去,
说完,他便径直离去,衣袖翩飞间带起一片微风,冷冰冰划过去,沉默得仿佛昭示了主人的心情。
这番举措令府中上下都有些惊慌,生怕哪日偷懒惹得国师动怒,更有甚者还找到了南院这,小心询问国师是否要开始整措府邸。
祝卿若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改变,只是大略
打
正好,她也懒得去管那些账,省得头疼。
没了庶务,祝卿若得了许多空闲时间,她从桌上捡一本简朴的旧书。翻开来,入目就是佛教心经,此页字迹工整,一笔一画间有力却隐隐飘于纸上,跟字的主人一般带着悲悯。
这书是她从了缘那讨来的,说好借她三日,算算时间,也快到约定的日期了。
慕如归不许她往宝相寺去,她就没办法还书,只好将书抄完后,让晓晓往宝相寺走一趟还了回去。
想到这里,她沉下心来,将注意凝于笔尖,全神贯注地抄录着佛经。
傍晚的时候,晓晓坐着马车往宝相寺走了一趟。
了缘看着眼前眼熟的小丫鬟,视线落
他双手合十,向晓晓道“阿弥陀佛,祝施主今日未曾前来,是府中忙碌吗”
晓晓无奈道“我家夫人这几日不知为何总待
了缘闻言微微点头,“佛堂也有佛,便不拘于是否来寺庙了,替贫僧转告祝施主,望她多念清心咒,心静自然能远离污垢。”
晓晓了然,“好,我会转告我家夫人的。”
了缘温和一笑,伸手接过晓晓手里的佛经,触手便觉不对,他翻开经文,
了缘有些奇怪,对晓晓道“刘施主是否拿错了这本并不是贫僧的佛经。”
晓晓狡黠一笑,“没错没错,这就是夫人让我送来的,夫人亲手交给我,怎么会错”
了缘眼底露出怔愣,“这可这真的不是贫僧的。”
晓晓见了缘露出呆滞的神情心中好笑,解释道“夫人说,佛子手抄的经文字里行间都带有佛性,她因为来不了佛寺不能亲身相问,便只能捧着佛子亲手抄录的佛经以探佛理。”
听到这里时,了缘无奈摇头,“都是佛经,哪来贫僧手抄便有佛理一说,祝施主高看贫僧了。”
晓晓接着说“可是夫人答应了要将佛经还给佛子,却又实
了缘下意识看向手中的佛经,里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规整地行行列列排
只是一怔愣,了缘便冲晓晓做了个单掌,“祝施主心诚,只是这手抄的佛经,恕贫僧不敢。”
晓晓急了,“这有何不敢不都是手抄的吗你抄和夫人抄有何不同”
了缘垂眸望着手中佛珠,将佛经又递了回去,道“贫僧是出家人,
晓晓看见又被递到眼前的佛经心中急切,将他的手一把推了回去,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一面往外跑一面道“东西已经送到,我回府禀告夫人去了”
话还没落地,眼前便已经没了她的踪影,了缘怔忪地望着空无一人的佛堂,他将目光投向手上的佛经上,刚一接触那工整娟秀的字迹便移开了视线。
他走到佛像前,将佛经合拢放
晓晓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将了缘的话转告给祝卿若听,说完还气呼呼地谴责佛子不通人情。
祝卿若倒是没多大感觉,瞧着面露不满的晓晓露出点点笑意。
她对晓晓道“佛子悲悯众生,这般做是为我的清誉着想,是为我好。”
她面露思索,又道“你再往宝相寺走一趟,就说手抄经书是对佛陀的尊敬,男女又有何不同难道换做一个已成家的男人就可以了吗送佛经也有我的小心思,想让佛子大人带着我手抄的佛经上早课,就
晓晓仔细地听着,临了时用力点头,“我这就去。”
她性子急,转身便往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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