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孤皇山,空霄宫。
宫殿四面开轩,视野开阔。
春山如黛,奔涌的云烟像白色的水浪拍打着岸。
白墙黑瓦,墨绿氤氲。
笔墨
下一瞬眼前的宫宇和画中的水墨之景便融为一起。
能触到云海撞
天穹晦暗,风来欲雨。
甚至不像孤皇山。
孤皇山只有晴日春天。
孟临泽恭敬站
讲到说书人那古怪的故事时,他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流畅复述了一遍。
窗前坐着的人,一手托着侧脸,百无聊赖望着窗外云海,仿佛出神。
无论孟临泽说什么,既不出声问询,也不提问打断。
孟临泽的到来和汇报,也并非出自他的吩咐。
但殿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他都听得很认真。
直到孟临泽说到说书人最后那段嬴祇深恨曳月背弃自己,即便是玉像,师徒二人亦不复相见时。
窗前的人才微微侧首。
回首望来的动作矜清而优雅,让他不像一位高高
明月清风,神姿高彻,玉树琼枝。
只是多了一分雍容沉静,再不拘小节的人
大殿很大,阶前隔着一道屏风。
但即便没有屏风,也不能完全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至少孟临泽便从未看清过那个人的样子。
印象深刻是,他身边总像萦绕停驻着旧日春风,那双凤眸却一半沉静一半幽暗,如同一泓深潭。
如春天傍晚无垠的天空。
“他听到了。”喃喃低语。
孟临泽急忙道“师伯他并无任何反应,也许并未听全。”
一片安静,孟临泽低着头,不知道不确定,窗边的人是否正望着自己。
被那双眼睛注视得话,没有人愿意让那个人失望。
于是,孟临泽想了想“他说,要找他的眼睛。”
屏风后的人不置可否,托着侧脸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刚醒来的慵倦随和,向站
孟临泽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单膝跪地请罪“临泽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帝尊惩罚。”
话一出口,站
“孤皇山没有下跪的规矩,岫崇没跟你说吗”
嬴祇的声音低沉,音色其实并不暖,反而是极清冷的,甚至傲慢。
但就像从高远的天上缓缓流泻而来,落下的时候很轻的月辉。
居高临下,却拂动人的心弦,情愿相信声音的主人有着世界上最温柔最包容的心。
每当那个声音对自己说话,就会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感到安全,好像自己是一个犯任何错都没关系的孩子。
师尊自然是告诉过的,只是孟临泽忘了。
跪下也并非因为畏惧,是唯恐自己让他失望。
孟临泽站起身。
屏风后,窗前的人闭着眼,带着几分浅笑,优雅和煦,温若春风“他好看吗”
孟临泽一怔,眼前浮现起那个人问他什么颜色,没有眼睛的脸。
心跳漏了一瞬“师伯、师伯自然是天人之姿。”
“啊。”叹息般的气音,带着一点不知道是赞许,还是了然的笑。
屏风后的人眼眸半睁,远远静静望向大殿中的人,声音慵倦,百无聊赖,不甚经心“确定是要我给一个理由吗”
孟临泽顿
那语气并无任何责备,只是简单的陈述,但孟临泽却觉得比斥责都叫他羞惭。
对方的视线隔着屏风也仿佛一眼看穿他灵魂里自己也不确定的晦暗和隐秘,然后体贴地问他,确定要说出来吗
孟临泽低下头去,用行动表态。
屏风后的声音一点似有若无,类似温和的揶揄,随意道“换个不那么聪明,或者再聪明点的。”
无论是不够聪明还是稍微有点聪明,都代表平庸,让人感到沮丧。
但因为说这句话的人特别,声音特别,于是这句话仿佛也变得特别了起来。
像谷雨的阳光落
被这样说的人的心,于是也像是被光照耀了一般,不应该的感到受宠若惊。
黑衣男人恭敬应下,顺势告退,眼神示意孟临泽跟自己一起出去。
“岫崇。”
男子回身,恭候聆听“是。”
师尊从来不会一件事吩咐两次,但
孟临泽跟随师尊一起回头,望见
窗前的人托着侧脸,身后窗外奔腾不止的云河墨岸,那眼眸若春夜星辰,盈着一点清澈的光。
是和他的身份、地位、修为、历、魅力、傲慢不匹配的纯粹和不确定,温和耐心地说“他喜欢漂亮的人,选些好看的人跟
他摆了一下手。
清贵的鹤氅,长长的衣摆绘有春山夜色,开着白色红色的花,宽大的袖子像星河云海头的大海垂坠而下。
是说书人故事里的颜色。
是那个人说的,不喜欢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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