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嬴祇微微惊讶，然后笑了“去外面打吧，小心拆了别人的屋子。”
从小就是这样，曳月任何时候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他都不会质疑，每一次和此刻一样笑着应许。
为了让曳月打得兴，嬴祇压制了自己的修为境界，随手凝了一根冰晶木藤做剑。
两个人从人家沐灵教的客房上空飞去冰湖森林，不知道是无意选择的路线，还是嬴祇知道他的心结，刻意选择了和白日大比一样的战场。
就好像曳月重新复盘了一次大比经过，只不过白日陌生的不堪一击的对手，此刻都被替换成了他所确定的嬴祇。
一路打嬴祇一路换功法。
修真界十大派系。
剑修、阵修、法修、符修，刀修、体修、器修，佛修、儒修、念修。
每一个派系里都有每一代最强者。
白日这些高手
只是比他们更加擅长他们所学。
这一次曳月打得没有白日那么轻松，他的剑也没有那么快，没有那么挥洒自如。
他的额头甚至流了汗。
感到剑招每一次碰撞之后肌肉和手臂微微的
可是，他的战意却比白日更旺盛，他的剑意比白日更锐利斩截，剑随意至。
他确信，他比白日更强。
他碰触到自己的边界了，他现
一直打到穿过整个冰湖森林，穿过偌大的雪原，穿过一百三十座往届的魁首雕像。
打到一夜过去，启明星
曳月的剑斩碎了嬴祇冰晶木藤做的剑。
嬴祇松开手，望着曳月“你赢了。”
微微凌乱的
曳月的确感到了快乐。
感到了获胜的兴奋。
感受到了，如今的他究竟有多强，完完全全把握到他自己力量的界限。
即便已经确定胜利，即便剑已入鞘中，都无法按捺他脊背燃起的沸腾的微微颤栗。
让他
曳月微微歪头，近乎
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像是动物本能一样的兴奋，让他想扑过去。
他的脚向前走了半路，又止住了。
那种冲动并未消散，牢牢地充斥
他微微不知所措。
那念头那样强烈。
他想像个猎食的小动物一样扑到他怀里，想将他扑倒
想将头埋
想被他拥抱。
想，对着他的颈侧咬下去。
强烈的依恋和想要攻击的意念混
他摇了摇头，干脆径直躺
嬴祇走过来蹲坐
看他今天没有穿红衣，穿着玉皇山普通弟子的衣服，是湖水蓝。
曳月躺
“可是，你想打。战意没有
嬴祇的神情从容平静，如同三年前谈论这场大比时一样，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洞察。
曳月“没有我，玉皇山也会赢是吗”
他是嬴祇教出来的，嬴祇教出的别人自然也不会太差。
连只是
嬴祇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会赢得没有这么绝对和漂亮。”
曳月“那为什么不通知我”
嬴祇的脸上露出一点熟悉的笑容，那深碧的眼眸微弯。
星星明明
“大比跟少爷比起来，自然少爷更重要。”
一种轻慢的真意，又像是温柔的揶揄。
曳月蹙眉，他已经长大了，不是需要他逗哄的孩子。
嬴祇“闭关是正事，你若突破了洞虚境，还想试试身手，可以等赢了的那位也突破了，打一架看看。或者，找我打一架。”
他眼眸弯弯，声音带上浓浓笑意，低低的轻，于是九天之上傲慢的天光数成落于指上的温柔“啊，思虑不周，原来就算下场赢了，你还是会找我打一架的。”
他笑得眉飞色舞，更甚少年时候。
和十六岁海上时候的嬴祇重叠，但更优雅完美。
那悦耳的声音九岁的时候听起来遥远，十六岁的时候听起来却太近了。
就如同他躺
曳月突然坐起来，用清洁咒除去自己身上被雪水浸湿的狼藉。
凝结的冰粒弹飞出去，挂到嬴祇的身上。
就像猝不及防被小动物抖了一身的雪。
嬴祇侧首避了一下，并未真心实意躲开，摇了摇头。
睫毛上挂着曳月甩出来的冰粒，他淡淡笑道“少爷气消了，那我们回家吧。”
曳月以为他说的回，是回去沐灵教的客房。
却见嬴祇招来法器，要回玉皇山。
曳月微怔“这就要走”
“嗯，这里太冷了。”他说，“我记得你喜欢春天。”
“其他人呢”
“枫岫崇带着人慢慢回来就是。”
“枫岫崇”
“就是小山，你带回来的第一个小乞丐。他不喜欢小山这个名字，让我为他取一个好听一点的。他喜欢秋天。取之红枫满山，重峦叠嶂之境。”
法器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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