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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二叔认得的人,有我不知道的吗”
“姓谢,说是字山海,”何知行笑了,说,“十年来只打过两次交道,不知怎地,见是姓谢,便联系到一处了。”
何未今朝第二回睁大了眼“是生意往来吗”
何知行微颔首“而且是不记账的生意。”
从不走账面的,只靠脑子记的生意,历来是何知行和哥哥口述给她的。
“好像,”何未轻轻地,魂游一般地说,“就是他。”
何知行长途奔波而归,须先休息。
何未回了书房,便提了听筒,拨邓元初的办公室电话。他最终两样没选,邓家不想小儿子经常
近黄昏时,邓元初迎着风雪来,立
她将书房门推上,邓元初先问了句“嫂子有要紧事啊”
何未无奈,抿抿唇“你不能叫我嫂子的。”
“晓得,人后叫一句。”
“我和他没关系。”
“晓得,下次不敢了。”邓元初郑重道。
何未揣着许多疑问,不再纠缠称呼,轻声说“我二叔想见谢骛清,他最近
邓元初一听这话,惊讶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邓元初到何未身边坐下“这一个月,清哥被关着,我以为旁人不知,至少嫂子知道。”
她心头一震“关
“眼下被放出来了,”邓元初低声道,“前两天刚回百花深处。”
邓元初将来龙去脉为她简略地讲了,去年年底,谢家大小姐与其先生
各方博弈下,谢家承诺到此为止、不再追究,谢骛清才被放了出来。
全程消息被压得密不透风,外界风平浪静,她还
何未全程听完,心里闷得不行。她看窗外,天已黑了。
“若想去,我陪着。”邓元初识破她的心思。
她第三回到百花深处,没有主人的邀约。
邓元初陪她进了院子,厢房门口,上回送信的年轻武官正用不锈钢的小锤子砸着地面上的冰,另外一人提了半桶热水泼去冰上,咝咝冒了白烟。俩人一见何未,全停下,互相推搡着,想让对方叫谢骛清,可都激动地说不出话。
何未径自迈上石阶,推开帘子后虚掩的木门进去了。
屋里没开灯。
她立
她想说话,眼前先起了雾。
脚步声跟着近了,近到珠帘前,黑暗里不见面容的一个影子,只见得他的一个身形轮廓她低头想
“明天是腊月初八,”何未抬起头,隔着眼前的水雾看他,“我想找你陪我过节。”
他的影子立
“刚才是假话。我能不能说句真话给你听”她笑,带着轻微的鼻音轻声说,“来的路上我就想着,只要能见到,怎么都要抱你一下。倒不是因为想怎么样”
她眼睛酸得难受,却不想让眼泪掉出来。
忽见满室的黑里,他的影子微微动了一下,向她走过来。
她屏着息,看着影子越来越近脚下站都不敢用力,像踩着薄冰,稍一用力就要碎。直到男人的手掌压到她后背上,抱住她,她才像站得实了。
原来她眼睛更酸了,原来他真的很瘦,抱实了才能觉出他受过多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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