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夜,我注定无眠,
似个闺中怨妇一般对着窗外黑黢黢的树林子自怨自艾了大半夜,然后又抽风似得给我爸打了电话絮絮叨叨的很久。
其实我们父子俩天生八字不对付,平日
我爸偶尔心血来潮了,琢磨着用他的人生经验为我明确一下未来方向,可结果也大都不人意,多以他拍桌子瞪眼端出父亲的身份来制裁我尾。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我和他之间话出奇的多了起来,一本子旧账翻来覆去的折腾,就连小时候他一口撸掉我大半串糖葫芦,最终把我急哭的事儿都扯出来了,父子二人
这可能是作为一个父亲最温柔的一面了。
我心里很清楚,我是害怕的,对死亡的恐惧是一个人的本能,哪怕我没享过富贵,命如蝼蚁般的低贱,也仍旧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眷恋。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真说起来,一丁点的苦都没受过,只不过是自己像个愤青一样总
不知不觉,天亮了。
我也呜咽了一整夜,心里有再多积压情绪也释放的差不多了,看了眼升起朝阳,默默告诉自己,生活还要继续,为了小命,总还是要再去挣扎一下的,然后对我爸道了声珍重,这才挂断了电话。
外面早就喧闹起来了,很早之前我就听老白扯着破锣嗓子
我东西不多,撇开那串风铃和天官刃以外,就剩下一面风水罗盘了,看张歆雅他们都是大包小包的,最后实
张歆雅他们早已聚
一夜未眠,偏偏路途遥远,正好是我补觉的好时机,上车没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用我师父的话说,我遭遇鬼化妆,伤了元气,日子越久,情况越糟糕,再壮的身子都能拖成病秧子,嗜睡太正常了,再加上困倦,睡的跟死猪没区别,时间什么的全都抛诸脑后了。
“喂,大兄弟,醒醒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
我瞬间睡意全无,就跟上了
“哟,看来还知道咱这是脑袋别
坐
我下意识的瞅了他肩膀一眼,可不,全都是我的口水,都快濡湿到胸口了,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正准备和张歆雅他们打声招呼,这才注意到,无论是张歆雅,还是张道玄,亦或者是鹞子哥,三人面色十分凝重。
真出事儿了?
我狠狠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夕阳已经挂
这条道我记得,是前往那座墓的必经之路,也只有这条山谷可以行车,都是些低矮的草木,穿过这里还有走好长一截才能到!
“怎么才走到这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念头。
从太原到这里路程虽遥远,可也就是七八个小时的样子,我们一大早出
“怎么就走不出去呢?”
无人理会我,偌大的车厢内,只有张歆雅一人
四周的草木
正当我满心疑惑之时,我忽然瞧见前方又出现一道黑乎乎的隘口,一时间瞳孔急剧缩!
我们又回来了!!
同样的山谷,我不会认错,正是我们刚刚穿过去的那条,如今我们又出现
“停车吧!”
张道玄摆了摆手,轻声道:“已经是第四遍了,不用再试了,我们中招了!”
我已经大概明白情况了,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这条路算上这次我已经走了三次了,前两次都非常安全,怎么这次就出事儿了?
难道……那座墓现
可又不像,从这里到那个地方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山路呢!
“是不是鬼打墙?”
鬼使神差的,我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所谓鬼打墙,自不必多说了,深更半夜,深山老林,常有人遇到,围着一个地方不断转圈,天亮才能破,科学家说那是生物的圆周运动,老百姓说那时野鬼闹妖。
“鬼打墙?小伎俩而已,没有哪个跳梁小丑会
鹞子哥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鬼打墙转圈,咱们走的是直线,大白天的,打什么墙,这种鬼蜮伎俩得依赖山川地势,惑人眼睛的,大白天什么都瞧的清清楚楚,耍不出这手段。”
我看了眼师父,他面无表情的四下逡巡,时而看看四周的大山,时而看看前方的山谷,久久没有定论。
“嗨,哪有那么麻烦,我来问问路!”
老白一摆手,紧接着打开车窗,将两根食指放入口中,鼓着腮帮子一吹,一道嘹亮的哨子声
神奇的是,老白也卷着舌头,口中
“他这是
我瞪大眼睛,一脸好奇之色,被这等神奇的手段吸引。
“是
我师父笑着耐心给我解惑:“南文北武,玄门里最大的特色,南方多出能人异士,于五花八门,擅长各种奇巧淫技,熟谙诡道,手段神出鬼没,难以想象,而北方则多出力士武人,力能拔山,勇猛无比,恰如水火,特点分明。老白正是南方能人异士中的佼佼者,而你鹞子哥则是北方力士中最为悍勇者。”
我听得入神,我师父也趁着这机会大概给我讲了讲这些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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