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 哎烦死了,你也知道的,外公神智时好时坏的,我光是看住他不要乱跑就已经力了好了好了挂了, 拜拜。”阿柔用日语打完了电话, 又低头给男朋友回了一行信息, 一晃神, 看到外公又走离了她。
“外公, 不是那边, 是这边。”
阿宝恍惚了一瞬, 喃喃地说“现
“比不上我们东京啦。”
虽然只是住
这是九零年代初,日本泡沫经济的神话还未破灭, 而中国刚步入改开后的高速轨道。对于阿柔这样成长于80年代的日本姑娘来说, 她认知中的日本代表着唾手可得的财富与无穷膨胀的物语,意味着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钱, 意味着无数的奢侈品、钻石和汽车。
又因为她是华裔移民的三代,
“听人说,连纽约都比不上东京呢。要是东京的财阀愿意, 可以把纽约的地买空。”阿柔又说。
但是她的「自豪感」并没有得到外公的附和。
阿宝的目光仍旧恍惚又不安地停留
“真的吗,可是你这样就跟外婆分开了哦。”阿柔用天真的语气问着残忍的问题。
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总用这些问题去考外公, 每次看到他左右为难被问住的样子,都觉得很有趣。
她现
阿宝慢慢地咀嚼着这番话,苍老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是
阿柔掩着鼻子失笑,“好啦,外婆
“直子”阿宝念着这个日语名字,“安吉拉。”
阿柔重重地叹了口气,“外公,希望你见到安吉拉可以开心起来。这个遗憾没有了的话,就可以认真安心当一个日本人了吧你看你,总是念叨着国仇家恨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人话,搞得我们都很难做,邻里呢,表面微微笑地跟你问候早安,但是内心还是把我们中国人、外种人。”
阿宝忽然振奋且严肃起来“本来就是中国人”
阿柔懒得跟他生气,噗嗤一笑,逗他“是啦,中国有这么好吗”
一路穿过长长的红砖小径,木棉花的落红点染围墙的琉璃瓦,两旁骑楼被批
这里的车子远比一九三几年多,右耳聋了,左耳
“中国好。”他蹙着眉,但挺着胸膛振声说。
“哪里好”
“风景好,大山大河,文化好,乡音未改鬓毛衰,人好,笑问客从何处来。”
阿柔古怪地看着外公,“有时候啊,真是怀疑你
阿宝穿着黑布鞋的脚停顿住,拄着拐杖勉力弯下腰,捡起一朵木棉花。
“这个可以煲靓汤。”他笑眯眯地说。
“好古怪的材料。”
“你不懂。”
“我不懂但是我最爱你,否则才没人带你回中国。”阿柔从他手里夺过木棉花,轻轻地丢
也许是听懂了这份嫌弃,阿宝沉默了下来,垂下脸,嘴唇紧紧地抿着。
应隐第一次跟柯屿过戏时,就被他这一幕的演技震撼住。她感到「阿柔」的灵魂,与她自己的灵魂,都共同感到了一股难过。那是扑面而来的,淹头灭顶的难过。
“说实话”阿柔的声音轻下去,“妈妈亲近外婆而不亲你,也不能怪她本来举国战败已经很沮丧,你这样的抗日老兵、国民党小军官,你从来不知道妈妈
阿宝没有说话,阿柔也不再说话,放过了他。
转过拐角,“其实料想那个燕儿婶婶呢,也未必就有安吉拉的消息,你要是听到不好的消息,千万不要给我人前
完全对话式的剧情,加上没有头的长镜头,给了人一种焦灼感,像
观众也和他们一样,都迫切地要找着情绪的出口。
作为归化三代和日本社会中的少数族裔,阿柔迫切地想要
作为抗战老兵又背井离乡的阿宝,后半生一直生活
台词的安排是一种不动声色的缜密,这一切都未言明,但对于观众来说,却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商陆喊了卡,没让再继续演下去。
“今天工,明天继续。”
应隐还没察觉到问题,“为什么时间还早,还可以再试一条。”
商陆淡淡地说“状态不对,再好好琢磨琢磨。”
助理递上毛巾和吸管杯,应隐认真讨教“我想听听你觉得哪里不对。”
“你的心里,是不是很讨厌阿柔这个角色”
“确实。”
“你把她演得过于刻板印象了,”商陆的批评不留情面,“从观众的角度,她的确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这是刻
对待美女也太不给面子了
应隐喝了一口冰水降火,“那小岛呢他又是什么地方不对”
“一样,你们两个都浮于表面。”
柯屿没有反驳。
“人物的冲突
应隐怔住,但很快便自觉陷入复盘和反思中。
“你演的,好像阿柔今天才抓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地要
因为麻木,所以被磨平了尖锐尖酸,只剩下了琐碎的絮叨,那种愤世嫉俗无能为力的委屈,被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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