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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枚莲花状的黄金镂空香囊,中心香架被一圈镂空花纹的黄金罩子给裹住,外面还围了一圈莲花瓣。用手一碰,那莲花瓣还会动,似乎里面暗
“看这莲花瓣的细程度,怕是宫里流出来的吧?”斋主抬起头。
船主面色一僵,点头称“是”。前几年天子意外死
斋主眯起眼睛道:“涉及宫里的东西,我这村夫可就不敢妄自揣测了,等我给你叫个朝奉来。”
朝奉是古董铺子或当铺的管事人的称谓,专门辨认各种物品的价值,非专者不能任之。船主一听斋主要请一位朝奉出来,面露期待。敢
“建文!”
斋主喊了一声,刚才接来船主的少年笑嘻嘻地掀帘进来。斋主一指那香囊:“这玩意儿是宫里出来的,你来品鉴一下。”船主一怔,难道……斋主说的朝奉,竟然是这个小家伙?他不是小伙计吗?
“可别小看这孩子,他做朝奉的水平,可令老夫都为之赞叹。”斋主称赞道,然后一指那香囊,“这玩意是宫里出来的,你来品鉴一下。”
听到是宫里的物品,建文表情微微有一丝变化,随即又敛不见。他拿起香囊,仔细地看了一眼,开口道:“这叫如意金莲真言香囊,这莲花瓣分成六瓣,用金叶子打制而成,代表佛家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每一片莲瓣都能上下抬动,不同的莲瓣,会让镂空花纹
他见船主和斋主都有点迷惑,便转身取来一块龙涎香点燃,搁入中央香架,然后抬起“唵”字莲瓣。只见龙涎香的香烟袅袅升起,穿过纹罩上方的镂空花纹,竟被切割成了一个缥缈的“唵”字。这“唵”字
建文又抬起另外一瓣,镂空花纹
船主和斋主都久久未能言语。这香囊的工作原理,说穿了非常简单,无非是用特定形状的格栅把香烟格成特定形状,但这份构思妙想,实
建文把香囊搁回到桌子上,取出龙涎香,笑道:“斋主您老人家可看清楚了,我可是为了鉴宝才动用的好香,这可得额外给点补贴。”
“小守财奴,一点亏都不肯吃!”斋主笑骂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拿去吧!”建文伸手接住,先放到嘴里咬一下验验成色,然后冲两人一施礼,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斋主把香囊交还给船主:“这东西的用途,您也都看见了,就是这么回事儿。”船主交割了鉴定费用,然后好奇地看了门外一眼:“你这小伙计年岁不到二十吧?居然就当上朝奉了?”
“这小子啊,甭管是瓷木、金银、铁器,只要是富贵人家用的,他都熟。”
船主更好奇了:“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难道是哪家大族的孩子?可真是大族出身,谁会让自家子弟干朝奉这种活?”
斋主嘿嘿一笑:“建文这孩子的来历,可有点意思。两年之前,我无意中
说到这里,斋主朝门外瞟了一眼:“论起资历,他远不及其他人,但总能一语中的,直指关键。我老觉得,那些奢侈品他应该是真用过、真见过,才能有这种见识。”
“两年前?海边?”船主对这个时间点很敏感。
斋主眨眨眼睛,压低嗓门儿道:“有一次,他夜里说梦话,我听得清楚。他嚷嚷什么宫里出事了,右公公救命的,又说自己是太什么的……”
船主恍然:“原来他竟是一个小太……”最后一个字他不忍说出口,话到嘴边,化为一声感叹,“年纪轻轻,又这么聪颖,原来竟是这样的出身,咳,难怪对宫里器物如此熟稔。”
斋主道:“这小子能说会道,接人待物、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这两年来,倒有一半客人是他拉来的,唯独有点守财。每月给他的工钱加打赏,足可以养活一个四口之家。可从来没见他花
船主倒是很能理解:“他不是小太那什么吗……不拼命攒钱,还有别的乐趣吗?”
两人同时“啧”了一声,惋惜地摇了摇头。
建文可不知道那两个人背地里对他产生了天大误会,他此时揣了银钱,驾着一辆骡子车兴冲冲地朝着船厂方向而去。
泉州港附近有大小一共八座船厂,既能修也能造,最大能造一千料的大船。
建文沿着这条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其中一处院子前,这里大门右侧挂着一截浸过油的皴树皮,标明是木料店,专营木料买卖。院子里面堆满了各式长短木料,若熟悉木器的人,能看到这里全是上好材料:五十年的橡木、四十年的杨木、三十年的松木和杉木,年轮紧凑,纹理密实,全是造船用的木料。一条上好的舰船,木料的质地十分关键,桅杆用杉木,枋樯用樟木,舵杆用榆木、榔木等。
一见建文推门进来,一个正站
“我的银钱凑够了,大叔,那根三十五年槠木还留着吧?”建文仰头喊道,语气毫不见外,一看就来过许多次了。
老木匠直起腰,把尺子别
建文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碎银子交给老木匠。老木匠立刻唤来两个学徒,让他们把这根木料抬到骡车上。
告别老木匠,建文驾着那辆装着木料的骡车,徐徐离开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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