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爷的卧房西洋风情浓郁。
一水明净的白漆木件托
矮几旁紧挨着高大的陈列柜。
里面各式枪支都有,还有一些造型较为独特的匕首和古剑,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凶煞之气,与这间充满了阳光和资本主义慵懒情调的卧房完全不搭调。
正如容斐这个人一样,如此矛盾。
顾惊寒被勒令脱了鞋,才得以踩上容少爷屋里柔软的小地毯。
“想听点什么?”
容斐直接鞋袜都脱了,赤着脚
顾惊寒对音乐一窍不通,只能分出鬼哭狼嚎与人类
容斐想了想,挑了一张。
女子低婉清越的嗓音混合着模糊的杂噪声,
容斐方才的一腔烦躁,似乎也被这乐曲驱散不少。
他索性屈腿坐
借着这曲调的掩映,容斐低声问:“你们天师,会算命吗?”
顾惊寒转眼看他,反问道:“容少想让我算算你的子孙缘?”
容斐身体一僵,眉目顿时烧起一股火来,灼灼地看着顾惊寒,笑了声:“那顾大少算不算?”
“算不了,”顾惊寒道,“你我命理纠缠。医者难自医,算人难算己。”
容斐端详了会儿顾惊寒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心里那股火不知怎的,就慢慢熄了。
他伸腿,踩了踩顾惊寒穿着袜子的脚背。
硬得硌脚,都是骨头。
踩完了,容斐才
顾惊寒恍若未觉,专心致志观赏着几柄凶煞古剑,暗中敲了敲临字骨灰盒,让它把这些剑上残留的阴气吸。
容斐身上煞气重阳气盛,所以短时间内不惧这些,但日子久了,终归不好。
就如这次伍老板,若非容斐身上本就缠着一丝阴气,哪怕是伍老板修成人形的修为,也不足以
临字骨灰盒给顾惊寒传音,哼哼道:“想讨好你媳妇就得要光明正大地献殷勤,要是都你这样献了殷勤也不说,媳妇迟早被人抢跑喽!就知道奴役老夫这把老胳膊老腿儿……”
“我记得这个骨灰盒只有你的头。”顾惊寒漠然道,又敲了敲骨灰盒催促。
“你们这些黑心娃啊,老夫当初怎么就选的你!”
临字骨灰盒忿忿念叨着,心不甘情不愿地震了震。
顾惊寒阴阳双瞳打开,便见一缕缕细小如水流的黑气从陈列柜内飘出,钻进了自己的口袋。
等黑气渐无,整个陈列柜也瞬间亮堂不少。
拾完了这里,顾惊寒转头去看容斐,就见容少爷垂着头靠着矮几,已经睡着了。
略白的肤色上,眼下青黑的痕迹显得格外重。
容斐是个觉少而轻的人。
顾惊寒走过去,
警惕性极佳的容少爷根本没有清醒的迹象,睡得四肢都有点松软。
顾惊寒胳膊穿过容斐的膝弯,轻而易举将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脱了外衣,顾惊寒拉过薄被将人裹住,又调整好了枕头,一时有点鼻尖冒汗。
从没伺候过人,也不知这第一次合不合格。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会疼人的啊,这张符很贵的,一掷千金就为了让媳妇睡一觉?”
临字骨灰盒嘿嘿笑,又恨铁不成干,“哎,你小子也太老实了吧,人都睡着了,不亲一下多不合算啊。小子,听老夫的,别闷着,上啊。你看你媳妇,别说,睡着了看着还真挺好看,醒着的时候跟个斗鸡似的……”
顾惊寒立
“哎,小子,你这就走了?你怂不怂啊你!怂货!”
顾惊寒充耳不闻,下了楼和容夫人告辞,回了顾公馆。
往后两日,容少爷都
他一直怀疑自己之前轻易被顾惊寒压制住,是自己闲了太久,骨头疏散了的缘故,所以还不如出来晃晃。
一大早,容少爷便披风戴露地拉着容夫人出门了。
但容少爷兴致勃勃而来,却扑了个空。
顾惊寒一早出门,还未回来。
少了容少爷的这两日,顾惊寒便带着临字骨灰盒
当年顾惊寒下山之际,长青山人将九个骨灰盒交给他,告诉他里面封印了四个法力高强修为高深的大妖大鬼。
据长青山人说,顾惊寒命格特殊,出生之时万鬼来袭,几乎要将弱小的婴儿生撕活剥。
也就
这四个大妖大鬼看中了顾惊寒资质,不求其它,只求顾惊寒修为有成后,化解它们的执念,送它们再入轮回。
这一契约定下期限为二十四年。
若顾惊寒
彼时看到天降异象,刚刚赶到的长青山人已无力再改变什么,只得将四个已耗光力气,陷入沉睡的大妖大鬼封入了九个符咒骨灰盒内,以顾惊寒的心头血和道家真言暂时镇压,只待第一个骨灰盒苏醒,再让顾惊寒去寻找解开执念的线索。
而这一等,就等了二十二年。
顾惊寒
临字已没有任何记忆,不知自己身份年代家乡,唯独记得自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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