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见到有人扬着巴掌朝她打来,想也没想,她便迅速起身后退两步,而后本能地反手一耳光打了回去。
啪。
被打得后退了四五步才站稳脚跟的邱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尖叫道:“贱人,你敢打我,反了天了!”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不成!”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陈安宁才看向四周。
看到一众穿着各式古装的夫人与小姐,她的目光迅速一凝后,立刻低头看向自己。
她也穿着古装,手……上有血,还有把带血的匕首
本能地,她又朝着周围看去。
看到倒在凤尾竹丛里的男子瞬间,脑海如开闸的洪水般,顷刻便涌出来无数陌生的记忆。
陈安宁,与她同名同姓。女,一个月前刚满十六岁。
是眼前这个女人有意勾引出使巡按期间的陈方海后,生下来的孩子。
因嫌弃她不是儿子,无法固宠,便随意扔给了那对老人。
直至一年前的三月,在那对老人相继离世后,才迫不得已地将她接来了京城。
任打任骂,任劳任怨,日子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唯有……
陈安宁看向人群里的陈子苓,唯有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一直‘维护’着她。
很好。
猝死在解剖室的现代法医穿越到了命案现场不说,还是个小可怜嫌疑人。
有意思。
迅速接受了新身份的陈安宁看看手里的匕首,又看看张牙舞爪想要冲上前来打她的邱氏,淡声道:“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邱氏厉声说道,“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一直在勾引孙世子”
“我一直在勾引孙世子”陈安宁玩味地看向陈子苓。
陈子苓与她的目光对视一眼后,轻叹着向邱氏道:“母亲,你真的误会安宁了,安宁是因为……”
“她有没有勾引孙世子,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无须替她遮掩。”邱氏站到陈安宁跟前,挡住她看向陈子苓的视线,“至于她有没有杀孙世子,这里就她和孙世子两个人,凶器就在她手里拿着,她就是想抵赖,也不可能!”
“凶器在我手里拿着,我就是凶手了”陈安宁虽然早就习惯了人情的冷漠,但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沉脸嘲讽,“母亲连查证都不查证,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定我的罪”
“谁是你的母亲,少跟我攀关系!”邱氏恶毒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贱皮子,当初生下你时,就该一把摔死!也免了你如今这么祸害我陈府!”
陈安宁嗤笑:“血缘乃是一脉相承,我要是贱皮子,那你是什么”
“贱人!”看着往日任打任骂的人,今日却当众忤逆她,受不住刺激的邱氏伸手就朝着她脸上抓去,“你要想死,我就成全你!”
陈安宁朝着她举起匕首。
邱氏虽然止步及时,但匕首还是刺破了她的衣裳。
“你……”邱氏惊恐地看向她,如见怪物。
陈安宁冷声警告:“再敢口出恶言,他就是你的下场!”
邱氏脱口道:“你敢!”
陈安宁稍稍用力,用匕首尖抵住她的皮肤,“那就试试。”
“安宁,住手!”陈子苓上前,不赞同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陈安宁嘲弄地看向她,“我的好姐姐,我来京城这一年,你跟我说过的话没有一万句也有八百句,不知姐姐指的是哪一句”
“不管我指的是哪一句,你都不该对母亲动手。大魏以孝道治天下,你这样……将来还怎么嫁人”看着与往常怯弱蠢笨完全迥异的陈安宁,陈子苓压着不安的心绪,有意柔声哄劝道,“听话,赶紧将匕首收起来,然后跟母亲好好赔个不是。你放心,我会跟人好好解释,这不是你的本意。”
“至于孙世子的事,你要真是被陷害的,我相信长公主也一定会让人彻查清楚,来还你清白。”
“是要彻查清楚。毕竟我有没有杀孙世子,别人不清楚,姐姐还能不清楚吗”陈安宁慢悠悠道,“不过在彻查之前,姐姐还是先跟大家解释解释,为何我喝了你递的茶水后,会直接晕倒这件事吧。”
陈子苓佯装无奈道:“好好好,等收了匕首,你想让我怎么解释,我就怎么解释,好不好”
陈安宁轻笑两声:“姐姐是在避重就轻吗”
“我没有避重就轻。”陈子苓轻叹,“我说过了,如果不是你杀得孙世子,长公主一定会还你清白。安宁听话,先将匕首收起来好不好”
“姐姐还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机,”竟然跟她玩语言艺术,陈安宁不屑地冷笑两声后,慢悠悠地揶揄道,“轻飘飘几句话就鼓动得众人都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而你对我却是无限包容。”
嘲讽地啧上两声,她又继续,“姐姐是陈府的嫡长小姐,既得祖母疼爱,又得父亲看重。如果当真如你所表现的那般维护我,我在陈家应该过得很不错才对,但我实际过的是什么日子,不需要我细说,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吧。”
“又如果当真如你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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