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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久和恩长真真肌肤相亲(第2/2页)

风化雨喧闹春河,一片喝彩欢腾。徐恩长一时兴起,把旱船摇得风生水起,香久也容光焕发顾盼流光,似春瓶咋泄一边与恩长轻眉暗挑隐送秋波,一边手举绸扇,摇风舞蝶。在三步两座桥,长成了美男子的徐恩长,令多少女人偷眼馋腥惦记在心,今日众星捧月,把恩长与香久按到一条船上,也是心猿意马借花献佛点了私心。秧歌旱船扭得正热闹,忽然那边起了一阵小骚动,原来有人不知从哪儿把没名儿扯过来,捅咕没名儿给旱船当配角儿,拉纤绳。没名儿少心眼儿,又属于那种人来疯,架不住大伙儿起哄架秧子,没名儿随着唢呐鼓点儿,还真就拉起了旱船,踉踉跄跄,一步三摇。没名儿的磕绊猥琐,和恩长香久的俊男靓女花枝招展,形成了强烈反差,一瞬间形成了强烈的戏剧效果,就差把观众笑出眼泪。也没过几时,唢呐锣鼓忽然喑哑,人堆瞬间凝结了欢笑,只见香久逃出了旱船,扒下了彩绸衣裳,不是心思地逃离了人群,恩长也显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给自己啪啪打脸。
虽然那天闹秧歌冷了场,三步两座桥却记住了恩长香久地秧歌的扮相彩头。细打听才知道原来香久后爹是古滦州影社出身,早年接破儿娶了一位说唱京东大鼓、拖着油瓶的守寡艺人。女艺人带来的闺女刘香久,随了后爹的姓,却依了母亲的苦命。恩长命更苦,儿时父母双亡,只记得父亲艺名小核桃,是永平乡间轿杠行吹鼓手。难怪香久能歌善舞,难怪恩长随意削根酱杆儿,拧个柳枝也能听醉了半拉庄舍。
一场秧歌相会,让两人拉近了距离,自从知道了恩长身世,香久把恩长看成了兄弟,姐弟相称便少了芥蒂,一个是苦命远嫁的女人,一个是举目无亲的孤儿,命运使两人惺惺相惜互相取暖顾影相怜。香久母性汤汤水水缝缝连连的照拂,使少小失了母爱的恩长,疯长了对女性的依恋,打小知道报恩的徐恩长,从此多了一份心事少了一缕孤单。他一人担起了两家的土地,让东家艾书田心满意足,两口子心里啥不知道只因手攥了好处,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得再欢,两口子关起门来咬着耳朵偷着乐。
可是好日子并不长久,只不过闹出事来的不是刘香久不是徐恩长,出事的却是连树叶都怕砸破脑袋的香久亲夫,人称没名儿的艾老二艾仁田。原来公元一九四七年的冀东地面并不平静。一九四七年的渝水县,八路军冀东十二团掌控着北部山地,南边的留镇平原地驻防的是**。北边正闹土改,傅作义的骑兵旅沿着京山铁路直达留镇剑拔弩张。国共双方犬牙交错斗争一触即发,三步两座桥正处于拉锯区,两边互相蚕食侵扰,双方难免盘查奸细小心提防。没名儿脑子缺根弦儿,没心没肺整天只想追个影,那天没名儿追影班,打北边过足了戏瘾正朝家撵,行到西山马峪东边山口,忽然眼一黑被一伙人蒙住头,捉鸡一样捏进坡岗下树趟里。原来北山八路的部队正在这片山地集结,正准备进攻留镇拔掉**据点。头一回进攻留镇遭遇挫折,缘于地方伙会儿告密功败垂成,这一次防范走漏风声严密封锁消息。起初审问没名儿见他身背包袱,以为不是奸细起码是倒卖烟土。审来审去让人啼笑皆非忍俊不禁,到了也没问出令人信服的口供。八路不敢冒失放人,定要亲人作保来人认领。
没名儿多日不归家中乱成一团,八路队伍上让赎人,艾书田有田土家产不敢冒头。原来当年抗属由地主摊派粮食养家度日,艾书田亲眼见踩地区的八路区长,抱着大印办公整天东躲西藏,以为成不了气候,也曾不好好给粮,至今心有余悸。刘香久遇事倒显出男人气概,为撘救丈夫挽上包袱就准备只身前往。艾老大思来想去不是办法,就牵出毛驴打发恩长一路随行好有个照应。老大家媳妇田风娥,不知什么心事直扯丈夫袄袖,艾书田以为心疼毛驴想想也是,那年月兵荒马乱驴牵出去八成有去无回。艾书田拦下毛驴换成独轮车,田凤娥心里好不乐意,她是心疼了恩长,当看见恩长推独轮车显出那英武劲儿,那不快的心情又融化了,就象飞雪遇见了梅花。
独轮车推出三步两座桥逶迤西行,刘香久斜竏着坐一头儿手里还挽一个包袱,另一头坐口袋粮食,这一回艾书田为赎回兄弟还不算吝啬。这一身行头实在招摇,引人注目的不是这寻常的行头,那时候的冀东乡风民俗,回娘家的小两口寻常是这般容貌。令人瞩目让人浮想联翩的是,当恩长和香久恍若一对天作之合的夫妻,扭扭哒哒上路的时候,多少双含笑不语的目光,羞得刘香久抬不起头来。春天布满车辙的泥路上,载着香久和粮食的独轮车碾破了路边的附地菜和车前草,碾过了沙岭碾过了小裙河,走在盘山路上望过高山上云朵一样的杏花春景,两人也不搭话,独轮车上香久扭着腰肢头也不回把手帕递给恩长,恩长总是忍不住凝望香久白白的脖颈,和脖颈上满头墨汁一样黑发。望着镶着纸月的山口,山口底下吼着松涛的地方,藏隐着黑松遮盖的抓脚槐老庙。跨过山口,山那边另一片苍莽的西山谷地,便是八路军碣石支队的地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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