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恨怒与不甘,不一会就断绝了气息。
沈铭近日一直留在宫中随时听宣,得小黄门传召,匆匆赶往寝殿,半路上给内监带人拦了。
内监腰畔悬剑,话语还是很客气,“沈舍人不忙,殿中未宁,且在此暂候片刻。”
沈铭认出来人,心头飞转,也不相逆,“多谢公公。”
九重天阙响起了宏亮的钟声,一声声接连不断,宣告天子之丧。
各殿的奴仆摘下红灯,除去一切鲜彩,宫婢捧出赶裁的白麻衣,从上到下开始更换。
沈铭面上沉稳,心头焦燥又忧乱,抬眼见远方宫墙如血,朱门深闭,不知藏了多少干戈。
李涪跨过李睿的尸体,昂然迈向龙案,侍卫已经寻到宝盒,跪地双手奉上。
宝盒内正是玉玺,九五至尊持有,代表天子威加海内之物。
李涪取出端详,难抑狂喜,也不顾父亲还陈尸榻上,纵声大笑起来,多年的怨毒化作了畅快。
殿内的奴婢颤颤欲死,皆知大皇子杀弟夺位,少不了要将一众灭口。
忽然殿外起了一阵骚乱,方才还屠了夏旭等人的一群宫侍被逼得步步后退,甚至躲入殿内,面上多了悚畏。
王实听了禀报面色陡变,方冲到殿门,见外面密布黑压压的禁军,一个金袍人迎面而来。
这人赫然是右军中尉季昌,打量王实,不紧不慢道,“陛下将老臣外放,对你托以重任,哪想到竟是帮了大殿下。”
王实一窒,厉声道,“你该在淮南监军,何以大胆抗旨,私自返京!”
季昌笑吟吟的回道,“我若在淮南蹲着,怎瞧得了宫内这一场好戏。”
王实毕竟是在内宫举兵,不敢扰动过大,仅带了几百侍卫,本是绰绰有余,哪想到右军的季昌竟然回转,不声不响隔断各殿,此刻合围的右军禁兵有两三千之众,再召手下支援已晚了。
季昌来得时机也巧,早不现身,晚不现身,恰在李睿死后出面。
李涪当下就知不妙,极力镇定,“本朝例来以长子为储,父皇殡天,顺理成章由我继承大统。季大人既然赶回,便有拥立之功。”
季昌笑得眼睛都眯了,“多谢殿下的盛意,要真是个菩萨般的性子,扶你上位也无妨。可你连从三品也能扔去喂狮,杀起手足毫不犹豫,如此狠辣之人,一旦坐稳了龙椅,还能有老臣的容身之处?”
李涪背心渗汗,强作笑颜,“季大人为朝中元老,岂是寒门小卒所能相较,我见识浅薄,正需要季大人这般肱骨老臣辅佐,朝政大事必然言听计从,绝无二话。”
这份能屈能伸,季昌也不能不佩服,啧了一声,“殿下能忍人所不能,的确非凡,可惜老臣年纪大了,凡事只求稳妥,眼下虽是官居一品,论出身也不过是个寒门,哪配辅助殿下呢。”
李涪心一沉,待要再说,季昌已经踱出殿门,黑压压的禁军拥了上来。
季昌立在殿外,负手听着里头的杀喊,闲闲的算着敲钟。
等殿内彻底没了声音,他一掸金袍,威严的下令,“去五皇子的宫苑,将最小的皇孙接来,请沈舍人过来草诏,告诉他天子薨逝,大皇子夺宫逼杀五皇子及三位重臣,事发后惭而自尽。”
左右一诺,有人匆匆而去。
季昌志得意满,心情很是愉悦,又想起一桩旧事,双袖一拢,“差点忘了,十二公主孝心可嘉,听说陛下殡天悲痛过度,跟着去了,一道葬入皇陵。”
天子寝殿的门槛又高又厚,边缝逐渐渗出鲜血,丝丝缕缕的蜿下。
天子薨逝,天下缟素,新帝登基,时年六岁。
季昌封国公,大权独揽,伴御座之畔,声威远胜天子,人莫敢言。
弘昙收到一封书信,看后默然良久,踏出了法幢寺。
远处的弥陀寺正在修筑塔基,一旁巨木相叠,一群工匠忙忙碌碌。
寺外的一处楼台青纱垂障,遮笼四方,外设一条长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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