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的,你不是……”
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二叔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知道,我想说的是,二叔你不是入赘的吗?你的钱不是全归叔母管吗?你怎么能找到这么多钱?
是的,二叔每次给我钱数目都不少,而且都让我保密,不告诉我阿娘。
少则五六百,多则上千块。
或许你们觉得不过如此,但是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五毛钱能买五颗棒棒糖,一块钱还是红色的。市面上,还有两块钱的面值,是绿色的。
也是因为二叔的关系,我花钱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现在疫情找不到钱的我原形毕露,才一年不到,我就把我积蓄霍霍干净了。
二叔凑近我的耳边,压低了音量。
“亮,二叔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兴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二叔,我谁也不说!”
二叔的脸色凝重,声音压得更低了。
“叔我啊,是打鬼佬。”
“打鬼……”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二叔你是……打鬼佬?”
“嗯,这些钱,都是二叔偷偷打鬼搞到的。湘西这边,好多土匪窝窝,虽然里面真正的财宝找不到,但是只要找到上面那一层的东西,都能卖不少钱。”
高中嘛,正是我最中二的事情,我一听到二叔是打鬼佬,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觉得,很难以置信,刺激,没想到打鬼佬竟在我身边。
“二叔,你带我去打鬼吧!”
我现在都还能想到,我那个时候眼里对于二叔应该满是崇拜。
“这不行。”
印象中,那是二叔第一次拒绝我。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打鬼。”
“求你了,二叔,你就带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干这行,太酷了!”
“酷?稍不注意就会死的,你们湘西的匪墓,十个有九个里面有蛊虫,你知道被那些蛊虫咬一口会怎么样吗?
那些虫子会在你的身体里寄生,然后繁殖、再生……
到那个时候,你身体你们全都是蛊虫!
甚至某一天你死了,你都不会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对于正当中二年纪的我,二叔的话并没有吓退我,反而是起了反效果,我更想和二叔一起去打鬼了。
二叔实在拗不过我,于是某一次我们偷偷去了。
不是我炫耀,我读书的时候,是个尖子生。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擅长理科。
和二叔打鬼期间,对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二叔找得到那些匪迹,而我,能够轻易破解其中的机关。
那些机关,说白了就是数学题,只要找到解题思路,基本上都是不攻自破。
二叔,也发现了我在打鬼方面的惊人天赋。自那以后,他经常带我去打鬼,当然,他从没亏待过我,打鬼卖的东西都和我五五分账,有时候甚至六四、七三!当然,是我拿多的那份。
但,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某一次我和二叔打鬼,卖东西的时候遇到了条子,二叔和我都被抓进去了。
“你什么都不要说,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说是我让你那么干的。”
进去之前,二叔不断的在我耳边低声嘱咐我。
后来,我按照二叔说的,什么都没说,他们问什么我都说不知道,他们问我为什么做这些,我就说是二叔让我干的。
那年,我高二。
警察从我这里没有问出什么来,于是联系了我的阿娘,把我放了。
阿娘来警局接我时候,二话不说先甩给了我三个巴掌,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二叔则是进去了,刑期五年。
在我们这里,打鬼佬这个职业,是最缺德、最不让人待见的,要是让人知道你是打鬼佬,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骂你缺阴德,挖人坟,不得好死。
出了这档事,学校自然也是不收我了,将我开除,我阿娘不知道给那个校长塞了多少钱,才把我的开除原因从“协助盗墓”改成了“抢劫”。
法律上我不知道,但在我们这边,这两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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