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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希容斥道:“你知道什么?这家里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我这二兄,真惹了他,翻脸不认人的!”她后怕得很,手抚胸口缓了好一会儿,又笑起来,“不过说起来,要没我的好二兄,我哪来的热闹瞧呢?我母亲最得意她那儿妇,毕竟她亲自教出来的,如今二兄打她的脸,我看她要怎么办。”
侍女垂首不敢接话。
杨琢大踏步而来,侍女纷纷退让。杨宝珠正饮茶,闻声不满道:“是有人追着阿兄索命吗?这般急躁!”
杨琢冷笑道:“你倒稳的住。”
杨宝珠不满更甚,冷脸磕了茶碗,喝退了侍女,等屋内只剩了他兄妹两个,看着杨琢气道:“不稳又能怎么着呢?真乱了脚露了踪迹,咱们也活不到正日子了。”一番话讲得杨琢失语。
两人静默一阵,杨宝珠又道:“胡人犯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倒也不必多想,咱们行事谨慎,旁人断瞧不出端倪来,不过巧合罢了,况他若真勘破你我图谋,又怎么只带走了妇人却留了儿子在局中?阿兄是近来忙得过了,绷的太紧,我也是说话不好听,阿兄消消气吧。”
杨宝珠既已软了姿态,杨琢是生不起她的气的,只是唉声叹气:“妹妹,不瞒你说,我现在怕的厉害,总觉得不成事,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杨宝珠气的说不出来话来,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也只这芝麻大的胆子了!”
杨琢听了这话虽气,却也没有言语,只是叹气。
杨宝珠又道:“你当你这会子停了,日后便能退了?我们本来就是没退路的人,你如今都不成事,来日父亲去了,你还能成什么事?只怕到时你我连埋骨之地也无!”话说到这里,杨宝珠心中不免生恨,暗想道:“我是个女儿家,莫说入朝建一番功业,便是常出门行走也不能,倘我一样是个男子,何须与他啰嗦这半天?”她也知要逞大志还得要靠她这兄长,也不敢真把人得罪的太狠,遂放软了声调,苦心劝道:“阿兄,你我都是没退路的人,你不能往上去,便只能往下跌了,站的太高了,往下跌是没有尽头的,父亲能做忠臣,你难道也能吗?你得把命捏在自己手里,你忘了王韬吗?”
正说着,侍女来禀,道大人找大郎君。兄妹对视,皆是心如擂鼓。
杨宝珠小声问杨琢,“阿兄你应当没什么大动作吧?”
杨琢道:“我尽是听你的,绝无妄动。”
杨宝珠稍放了心,又嘱咐道:“那便不必担心,阿兄见了父亲,不要乱了阵脚才是。”
杨琢点了点头,出去了。
杨宝珠心中不安,谴了人跟去打探。侍女回来禀道是为着孙氏归宁的事,杨宝珠这才放下心来。
孟冲到平成殿前,李丰迎上来,却不说话。孟冲察觉这异状,正要问一问,听得殿内孟恺呼唤,只得作罢。
孟恺孤单坐于榻上,见孟冲进殿,朝他招了招手,想说话却咳嗽起来。
孟冲到了近前,先行礼,喊了一声父亲。孟恺笑吟吟瞧着他,有好一会儿,久到孟冲觉得不适,又喊了一声父亲。
孟恺回了神,拍了拍身侧,笑道:“来,锦儿,过来,到父亲这儿来。”说完便低下了头,枯朽有如死木。
孟冲依言上前,在孟恺身前站住了,迟疑着又喊了一声父亲。
孟恺颤巍巍抬起头,脸上仍带着笑,道:“锦儿,父亲今日找你所为何事,你知道吗?”孟冲不说话,孟恺又问了一遍。
偌大的殿里,安静得能听见头顶虫子在爬。
“锦儿,你有话要跟父亲说吗?”
孟冲面无表情,“父亲想听什么?”
孟恺忽地又猛咳起来,李丰在外听得揪心,但不敢进去,只能独自叹气。
孟恺咳了好一阵,好容易摸到了手帕,吐出一口血痰来。孟恺盯着那团血好一会儿,颤着身子攥紧了帕子,抬了眼去看孟冲。
孟冲神色不变,孤零零站着,却显得坚毅。
孟恺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滴下来,滚过胸前行龙的眼睛,浸透了。
孟冲心里闷闷的,但仍坚持着不说话。
孟恺问:“锦儿,你看着我这样子,也不愿意可怜可怜我吗?”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孟冲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说:“可怜?父亲说可怜,谁有我母亲可怜?父亲当初怎么不可怜可怜她!”
他提起他死了的母亲,孟恺不敢再说话。
父子默默无语,半晌后,孟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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