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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怎么突然发起怔来?”
“我……啊!有剪刀吗?匕首也行,要给小孩子断脐!”
渔歌闻声连忙在车里翻找起来,片刻后递给湛君一把匕首。
“拿火烧一下。”
渔歌又赶忙取出火折子,来回地燎着刀锋。
湛君继续发号施令,“可以了,匕首擦干净,然后割这里。”
渔歌缩着肩膀,手也在不停地颤着,但还是将匕首准确无误地放到了湛君指定的地方。
“快!”湛君催促。
渔歌听了,心一横,腕上用力,脐带当即断开来。
“有没有软些的布料?”
渔歌四下里看了,问:“绸布可以吗?”
“可以,拿过来,给他包住。”
两人合力把小孩子裹了。
湛君仔细地看小孩子那皱红的脸,忽然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原来才出生的小孩子是这模样啊……”
“给我、给我瞧一眼……求您……多谢了……”
细细的一道声音,虚弱到了极点。
湛君这才想起那刚生产完的可怜母亲,她感到愧疚,于是连忙把孩子抱了过去。
女子竭力地抬起了头,待看清了自己的孩子,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半阖了眼,身子又跌了回去。
湛君急忙转身把婴儿给了渔歌,自己则担忧地拿起女子的一只胳膊诊起了脉。
脉相倒平缓,不像是有什么大碍的样子。
但是湛君不能放心,便对外头的驭者道:“快带我们去找稳婆!”随即又道:“去医铺,最好是产科。”
话音才落,就听见马车后头有人一面拍着车壁一面哭喊:“里头的可是我家阿碧?阿碧!是你吗?应母亲一声呀!”
那女子看过孩子便昏了过去,想知道她是不是阿碧只能请外头那妇人上车来辨认。
“阿碧,我可怜的阿碧,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呀!”
看她哭的实在凄惨,湛君出声安慰:“她应当还好,我们正要带她往医铺去。”
可是这母亲的一颗心全在她才历了劫难的女儿身上,旁的人全然分不出神理会的。
这时候外头又一道颤抖的声音响起来,满含着惊喜,“里头可是我的孙儿?是我的乖孙吧!我的乖孙!祖母总算是把你盼来了!”说着便想要上车,却被驭者拦住了,因此大骂起驭者来。
湛君被骂声哭声扰得心烦,朝外喊:“怎么还不带我们去医铺!”
外头有人喊:“怎么还去医铺?阿诚嫂不是就在车上?”
这句话点醒了阿城嫂,她终于停下了哭,慌乱去检查她女儿的下身。
渔歌见状提议先下车去。
马车并不宽阔,四个人实在有些拥挤,况且小孩子身上的脏污也需要处理,湛君也就听了渔歌话下车。
马车旁已聚了乌泱泱的一群妇人,全围着那年轻的驭者,指责他不近人情,看起来个个义愤填膺。不知是她们当中的哪一个最先看见了抱着孩子的渔歌和湛君,大喊了一声,那可怜的驭者才终于得了救。
一群人又全围上马车,湛君和渔歌被堵得动弹不得,当中有一个青紫脸皮的黑衣妇人,约莫四五十岁,细眼薄唇,一群人里她最热切,一双枯瘦的手高举着挥舞,扒渔歌的袖子,“可是我孙儿?是个男孩吧!我算过的,一定是男孩!快给我孙儿!”
算不上是给,说抢倒是更合衬。
孩子才到了手里,妇人就迫不及待地扒开襁褓验看。
那样热切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救命的仙药,湛君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她的眼泪。下一刻她也真的哭了出来。
然而看着她的眼泪,湛君却不觉得感动,连渔歌这样一向不爱多事人也忍不住咕哝:“眼里就只有孙儿,儿妇竟一句也不过问。”
话音才落,马车里又一次响起了属于母亲的哀哭。
渔歌低声道:“那女子的家人既在,这里想必再用不上咱们,少夫人不若先离去的好,这车只当是贺礼送给她们,叫府中另送车马来载少夫人回程,少夫人以为如何?”
湛君暂时还不想走,因为阿碧的状况她还没有知道的很清楚,她是想着要送阿碧去医铺,无论好坏,总要有个定论,否则她不能安心。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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