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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仵作本就经验单薄,胆小得紧,一瞅见森白的尸骸哪里经受得住,直截了当地当场晕厥过去,拖累了案子整体的进度。晕厥之时,女法医景桃刚好穿了过来,在熟谙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以后,景桃先是对小仵作的遭际起了怜悯之心。
小小年纪沦落为弃儿,不知爹娘何处、名讳身世,接着被迫成为冒名顶替的仵作,在书中她的结局也挺惨,破不了火烧眉毛的人骨拼图一案,她被逐出午门,师傅命林甫捎她回村种地,种地半年以后,村里发生了一桩命案,女主与男主偕同查案。
案子眼看水落石出,那嫌疑犯却是住小仵作隔壁的鳏夫,鳏夫被迫得走投无路,拿羸弱无助的小仵作作要挟,而女主因不想让罪犯逃掉,就狠绝地牺牲了小仵作的命。
眼下,景桃决心帮这位小仵作一把。她首先必须活下来,活下来的前提是守住仵作一职。其次,景桃不求小仵作像女主那般名震江湖,可至少要对得起仵作这二字。
仵作虽是贱役,出身于微末草芥,人微言轻,但能决狱讼,雪冤屈,为死者言,为生者权。这人间世,没什么比仵作更接近真相的存在了。
一片濡湿的林间空气里,景桃微微定了定神,应过白鹿知县赵匡的话,她朝洞穴处再踱了几步,须臾,赵匡堪堪停住,指着数米开外草间某处位置,眉心紧蹙,略显焦怯地道:“屠夫发现的骨头就在那儿。”
景桃瞅到了记忆之中的洞穴口,此刻的洞穴处蝙蝠散尽,风稍停摆,数位着清一色蓝黑交间劲装的高大衙差静守在两侧。
见赵匡带了少女来,衙差们的脸色添了层冻霾,明显不想给好脸色,但碍于知县的官威,他们生硬地微一拱手,低声开口:“景姑娘。”
景桃颔首浅笑,衙差那脸色摆明是不待见她,也对,仵作一职便是日夜与死人相碰的,属贱役,贱役之中又属女流之辈最遭非议与冷眼,小仵作几无所长,又会多生事端,于他们而言,她就是来添乱的。
景桃不以为怪,从容地自袖袂之中摸出鱼鳔质地的防护手套,稳稳戴上,把草间那根森白人骨拿起来打量一下,当她拿起骨头时,赵匡似是一时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俨似对她的举止感到颇为惊怔。
在赵匡的印象之中,小仵作别说摸骨了,就算是看骨也会晕。
但眼前的少女眉眼柔和,秀灵清丽的面靥之上,自带从容毓秀之气韵,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让知县和衙差不自觉敛声屏气,不敢贸然叨扰。
景桃凝眸打量人骨片刻,瞳仁聚焦之处有光波流转,她看向赵匡道:“大人,这根骨头色泽偏白,长度较为粗隆,前缘阔圆,骨体外侧一面触感硬实,应是一个男人的胫骨。”
她说着,将骨头转了一个方位,“骨头的内踝之处,嵌有两个齿痕般的洞口,除去人为之举,似是遭行兽啃.啮过,并且此人的个头不算矮。”
景桃话音甫落,空气沉寂了一会儿,赵匡和衙差都没有说话,他们面面相觑,一阵无言。
景桃知道他们准是在揣度她的话了,能力单薄之人,一夕之间忽而能力飞速大涨,本就容易招致他人生疑。针对一根人骨的勘察与推论,对于已经勘察不下千具尸骨的景桃而言,已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但对初次勘案的小仵作而言,却是难如登天。
景桃心间有了计较,适时又补充道:“其实,前阵子师傅在办个案子时,也需要勘验人骨,那时候我也看旁边观摩了一会儿,师傅勘验的人骨赶巧也是块胫骨,那胫骨跟眼下的这快差不多相似,我寻着了门道,也就能说出来一些。”
短短时间之内,能寻觅出这么多信息点,赵匡惊骇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盯住景桃,似是想确认她话辞的真伪。
凭心而论,她一小小仵作,能判断出这是男人的胫骨并且身高不矮,说明她的基础知识储备足矣;能看出人骨之上的两处洞孔为兽齿所造,可窥探出她的观察能力匪浅,以及一定的推理能力。
现在她不敢贸然逞能,也侧面证明其谦逊之处。
赵匡按捺住心中一丝惊意,明面上肃声问:“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景桃低首凝了掌中胫骨数秒,抬眸,檀唇轻抿出一个潋滟弧度:“民女能推测出死者的身高。”
赵匡没出声,衙差们倒是惊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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