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纹路。这一点是致命纰漏,实际上,我和那两位赌友都纹了有龟蛇图纹,可能是小外甥眼尖看到了这一个细节。眼见计划败露,我心底发慌,立即抢过霍翠手中的钱票就逃,但很快被她抓住了左臂。”
交代自己的作案事宜,石昊蓦觉羞耻,声音变得很低:“我竭力想要推开她,但手上很痛,她张嘴把我的食指咬出伤了,我当时气血上头,完全顾不得什么,就狠狠掴了她一巴掌,并把她往洞内一推,她不知是磕到什么,没站起来。当时她的丈夫和小外甥都想擒住我,我拿着洞穴里的石头朝他们砸过去,两位赌友和我一起帮忙,我们就用大石头把他们都砸昏了,避免他们马上报官。拿到钱票以后,我还了债,又起了贪念,遂是咬咬牙跑回钱庄取了两次钱财,携赌友一路南下邺城去了。”
后边的事情,也就是景桃他们所得知的那般。石昊毫无经商头脑,拿到大堆银两也只是重走旧路,在大赌.坊里醉生梦死,日子反而越过越潦倒。
石昊一说完,景桃没说话,林甫指着他道:“你又是一派胡言,你明明拿铁杵杀了霍翠一家,却谎称用石头砸昏他们,狡黠地避开自己的罪咎,你真当我们好糊弄?”
那石昊双眸圆瞪,瞪得有铜铃般大小,失声喊道:“官爷,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走之前有去探过他们的鼻息,他们都有呼吸,是活着的!”他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似的,挣扎着想要站立起来。
两侧衙差厉声低斥他几句,铁臂禁锢着他的肩膊,牢牢锢在地上。
“你说好要还我一个交代的,是你吧,你保证过的吧,”石昊一双眼睛猩红着,恍若赌鬼的眼,死死盯着景桃的脸,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你勘验了霍翠一家的尸骨,他们的死因是什么?致命伤是什么?我不可能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他们!”
景桃眼神微凝,直直对上石昊的红眼,淡声道:“霍翠一家皆是死于颅骨损伤,我推测凶犯行凶的凶器是锤杵类。”
“那不就得了,”石昊俨似从她的话里嗅出了一丝希冀生机,“我用的是石头,我只是砸昏了他们罢了,我不是弑亲凶犯!”
“谁能证明你没有去而复返?”景桃做笔录的手稍稍一顿,“为了彻底置人于死地,离开半途踅返回洞穴也并非没有可能。”
她话毕,身侧林甫便适时补充道:“我们调查过,霍翠死的那一日,有几个村人亲眼看到你与洪翠上山去了,待夜已深,下山时却只有你和其他两个面生的男子,此后再没有人上山。鉴于此,不是你杀了霍翠,还能有谁?”
“官爷,你们说我杀人,单凭臆测推揣有甚么用,凡事要讲证据!”石昊倏地发出一记长声冷笑,“你们说要有我没有去而复返的证据,我那两位赌友便是人证,他们都在邺城,官爷尽可把他们抓来问上一问,我亲手去探霍翠一家的鼻息,他们皆在场,皆有目共睹。”
“不必抓,”良久未言的顾淮晏,此刻悠缓启口出声,“本侯已经请他们在暗处候着了。”
未等石昊反应过来,顾淮晏看向赵匡,道了一句:“让他们进来。”赵匡飞快领命,遣了两位衙差下去,没过喘息的功夫,俩衙差押着两个扎着皂巾、身着粗布短衫的男人入内。
景桃循着来人的踱步声看过去,那被押着的两人,是跟石昊共同绑人劫财的另外两位赌友。她没料到顾淮晏的抓人效率如此风驰电掣,不消半日,便能人赃俱获。
同理,石昊亦是未预料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语,在下一瞬便成为了现实。他张了张嘴,看着那俩赌友,想要点说什么,但喉舌如凝结了般,愣是半个音节也吐不出。
在幽幽烛火微光的照彻之下,顾淮晏一手从容地端着茶盏,轻呷一口茶,一手叠在膝上,指端在尾戒上缓慢摩挲着:“你们,”他扫视新押上厅堂的两位男子,“讲述一回石昊带你们去绑人劫财所发生的过程。”
那两人唯唯诺诺而不失恭谨地开始讲述过程,前大半部分的话辞与石昊所讲述的八九不离十——均是石昊出谋划策,那两人负责实践行动。
但讲到后半部分,讲至石昊计划败露而与霍翠发生龃龉的时候,此后所发生的一切,那两人的版本与石昊的版本截然不同。
“察觉到事情败露,石昊他自个儿扭身便逃,然而却被霍翠一把拽住,她对石昊破口大骂。我们亲眼看到,霍翠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口咬住了石昊的左手食指,石昊怒不可遏,甩起一拳打在了霍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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