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你莫要慌也莫要急,等姊姊的消息,好不好?”
阿蝉从唇角扯出了一个勉勉强强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但在景桃眼前,她乖巧地点了点颅首,抬袖拭着眼泪道:“好,等姊姊消息。”
就这般,景桃与林甫偕同一众衙差,将沈靖和沈韫带回到白鹿县的县衙去,当夜,顾淮晏坐镇,赵匡为辅,其余衙差将沈靖和沈韫押上公堂,景桃被钦点为主要审问官,林甫为笔录官,一个负责审问,一个负责记录。
依据先前调查所得的线索,景桃先是针对阿斗遭害一案,按照章程针对每一处细节、疑点对沈靖、沈韫二人分别发问,鉴于沈韫是个口吃,景桃只消让他负责点头、摇头来回答“是”“否”便可。
两人很快交代了实情,按沈靖的原计划,沈韫只消在献祭当日,扮成山鬼模样,将阿斗绑到指定的幽谧洞穴里,任其饿死,即可完成这一年的献祭任务。
讵料,沈靖不知沈韫对阿斗已经动了邪念,沈韫已在前几个月就盯上了阿斗,喜欢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看著他,喜欢扒窃阿斗的衣物,偷偷将衣物藏在自家卧房的被褥内。整夜整夜地执着衣物深嗅阿斗的气息,遂能让沈韫迷醉不已,当时,他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得到阿斗,一定要得到,事实上,他也得到了。
被献祭的那一日,他享受着把阿斗压在身下、肆意侵.占阿斗身体的快感,但阿斗却是哭着急急咬了他一口,叫他一时发了狠,拎起锤杵不管不顾地砸下去,回过神来,阿斗已经断了气,命如刍蚁般孱弱。
沈韫的心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罪恶,他好像不该这样摧残自己的喜爱之物,但毕竟已经摧残了,他如梦初醒似的立起身,有些慌乱惶急,他杀人了,平时是阿爹叫他杀人他才杀的,现在他居然自己独自杀人了,此事万万不可告诉阿爹,必须藏着掖着才行。阿斗大脑慌乱,手脚不再灵活,遂是抛下了阿斗的尸体,独自匆匆绕着原路赶回了自家,沈靖问起阿斗的事,沈韫也搪塞了过去,沈靖居然也未起疑心。
景桃审问案情至此,衙门外的衙差就有来报,他们在沈靖的府邸里果然搜到了大量阿斗遗失的衣物。
坐镇的顾淮晏道:“明日核对物证时,让死者家属前来对对证。”
武安侯发话时,远处地面一直跪伏着的沈韫看着阿斗衣物被手脚,神态十分慌乱,欲要挣扎:“那……那是……我、的……东……西、西!……”
押在沈韫两侧的衙差低斥了一句:“老实点!”沈韫被怒声吓着,登时又畏畏缩缩得不敢妄动。
景桃摇了摇颅首,自衣袖内摸出了一张纸牍,悬在了沈靖眼前,道:“这纸上的内容可是你指使沈韫去寻代笔秀才写的?”
审完阿斗遇害案,遂是轮到霍翠、石昊遇害的案子,一旦解决了细节疑点的问题,让凶犯供述罪行便显得顺畅容易许多。
沈靖看到这一张纸,纸面上书有一行字:『辱山鬼者,皆以锤杵斩。信山鬼者,脱嫌获新生』。
他眼中划过了一抹惊愕,景桃将他的神态纳入眸中,且道:“当年在洞穴处,你让沈韫趁着石昊打昏霍翠以后,再拿着锤杵杀死了霍翠,但你很快察觉到,当时原本该携友离开的石昊不怎么的踅回来,他可能当时是要检查自己是否杀了霍翠,但他看到了杀人的沈韫和你,你的把柄遂是落在了石昊手中。
“你当时没想着要杀害石昊,因为石昊向你提出条件,他要还债,你为了封住他的嘴决意助她,毕竟你与霍家交情匪浅,你到水镇钱庄跟那边的人打声招呼,石昊很快便能获得足够的银两,离开了恭州。”
“原想息事宁人,但你从未预料到,一年以后会有人从山间发现了霍翠的骨头,你想着官府绝对查不出甚么端倪,但你想不到我们很快查出了死者身份,还抓到了石昊,石昊是个知情人,你派家丁盯梢,偷偷两位赌友塞纸扎。怕石昊泄露实情,遂是在当夜,你让沈韫乔装打扮混入牢狱,对石昊痛下杀手。”
经景桃这么一提,并且随之带上来的两位赌友代笔秀才作为物证,沈靖的脸色更显苍白,往日云淡风轻的从容与笃定悉数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发横的狞厉和狷戾,他似是隐忍了很久,此刻长笑了一声,身体摇摇晃晃,身侧沈韫被自家阿爹的疯态吓得有些发怔。
沈靖的笑音似乎是压抑久了的一次厚积薄发,整座公堂边边隅隅几乎稀薄了声,反衬出他笑音的荒诞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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