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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拨云见月,露出皎洁的月光。

月光染了红晕,就变成了晚霞。

汗珠滚做了珍珠,在玉背上肆意滚颤。

一夜有多长。

她在颠簸中一瞥外面的星云与明月,不见星月有过变化。

白嫩的脸颊蹭着藤竹的纹路,手指无措地揪紧丝绸,像是在巨浪中的船,被惊涛打得永无止休。

她渐渐发不出声音,只有低促的喘。

“渴么?”

太子低.靡的嗓音贴在她的后颈。

她耸起的蝴蝶骨像是两片圆润的刀。

李景淮喜欢刀。

他吻在刀刃上,又问她一遍,“要喝水么?”

沈离枝抬起汗湿的脸,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个杯子,也不扶她起来,就凑在她唇边,喂她喝了进去。

沈离枝的舌尖贪婪地卷起水,才发觉自己干涸至极。

她像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被烈阳晒得干涸。

一杯饮毕,她伸出蜷缩的手指,低喘道:“还……不够。”

空杯落了地,瓷片碎响。

她在这碎裂的声音中,又被顶到了浪尖。

“我也不够。”

簟纹如水,朝云叆逮。

鸟叫声迎着旭阳逐渐热烈。

洒金帐子里却只有一片宁静。

李景淮撑着脸颊侧卧着,挨着他胸腔的人儿还未醒转。

一条薄毯只搭在沈离枝的身上,被她侧卧的姿势拱起了丘壑。

她的肩和背露在了外面,雪白如皑皑山峰上的雪。

清浅的呼吸声拂动,吹得他心都是暖的。

沈离枝昏睡过去,一直未醒。

李景淮眉心深锁,捉摸不准是因为什么缘故。

明明昨夜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最后受不住地抗议……

“……殿、殿下?”常喜提起声音,颤巍巍在外面唤了一声,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景淮从床上下了地,将帐子放好才披衣走了出去。

常喜带着张医正站在在门□□像两只鹌鹑,脑袋都垂在了胸口。

李景淮瞟了二人一眼,系紧身上的腰带转身回到殿内。

“进来。”

寝殿里熏上了淡香。

太子从来不用什么香,这一次倒是像是在掩饰什么。

张医正一张老脸都印满了‘我懂’,提着药箱蹑手蹑脚走进来。

太子往床边一坐,往帐子里摸了半天,才拎出一只手来。

那只小手宛若玉雕雪成,手骨纤细,指尖圆润,柔弱无骨。

微微蜷起,充满了倦怠。

李景淮就把那只手捏了捏,放在了自己腿上,对着张医正道:“昨日孤察觉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我曾经在母后身上闻到的那种,亦不知她现在昏迷是否与此有关?”

张医正也是略微知晓先皇后一事的老臣,只是当时的他还不够资格去为皇后诊治,只是因为恰巧被年幼的太子碰见,又因为恻隐之心,偷摸摸去帮他打探过消息。

先皇后死的惨状,他不曾见过,但是从皇宫的太医院里听过几句,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此刻也不是他该乱想的时候。

张医正稳了稳心神,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帕子覆在那截皓腕上,这才将三指搭脉。

“唔……”张医正探着指腹下脉象,“这、这位姑娘脉象平稳,身子康健……”

他抬起眼,见太子垂视于他。

状似对他的诊断不信。

“可能……只是太过操劳,休息一日两日,就可转好。”

常喜在后面跟着,略带同情地点头。

张医正装模作样开了一点补气提神的药,就匆匆匿了。

常喜垂手,踟蹰地询问一声,“殿下这事需要给孟大人说一声吗?”

西苑女官若被太子收了,自然是要告知管事女官知晓。

毕竟这以后若是封位调档也有据可寻。

李景淮把那只手塞回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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