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揩去女人脸颊的泪珠,许是手指带着凉意,让梦中的人儿不适的皱了皱眉。
“宁宁”
谢秉安想到季宴书唤宁宁二字时,眉峰冷冷皱紧,指腹在蔚姝绯色的唇畔上细细碾磨,似是想要将她曾换过的‘宴书哥哥’四个字碾碎在她的牙齿里,迫使她吞下去。
脚步声踩踏在雨中的声音从后院小门传入。
谢秉安眼皮轻抬,看向与僧人走进来的季宴书,指腹按进蔚姝的唇畔里,探进她的齿尖,在她灼热的舌尖上按了按。
季宴书看见他们,刚要开口唤蔚姝,却看见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禽兽般的行为,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混蛋!你放开她!”
谢秉安在季宴书极度的怒火中,冷漠的俯下身吻向蔚姝温热的唇,女人热热的鼻息扑在他的鼻息间,带着浅浅的馨香。
她的唇软香馥郁,沾上变令人着迷。
看着蔚姝轻轻蹙起的眉尖,薄颤的睫羽,有悠悠转醒的趋势。
谢秉安在她柔软的唇上舔舐了一下,随后直起身,抬手轻而易举的挥开季宴书挥过来的拳头,看他踉跄的撞在柱子上,男人轻蔑扯了下唇:“百无一用是书生。”
与朝中那群趋炎附势且无用的文官一样废物。
季宴书愤怒的瞪向谢秉安,清隽温润的容貌也因为他的话,显出以往从未有过的凌厉,他曾自傲的以为,即使没有武功,他用学识同样可以在朝政上有一番作为,可在杨家出事之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无论是文与武,在上位者眼里,都如同蝼蚁,一个不高兴,不痛快,便可在随意间覆灭一朝忠臣。
杨家就是个例子。
周围静的只剩下潇潇雨声,带着季宴书过来的僧人看到这一幕,只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就转身离开了,剩下长廊下对峙的两个男人。
蔚姝悠悠转醒,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立在窗牖前,身姿颀长挺拔的温九,他还穿着那身被雨水打湿的衣裳,衣袖往下滴答着水滴,在他的脚边已经落下了一圈水渍。
现在虽是夏日,可也过了最炎日的时候。
今日天气本就凉,还下着暴雨,他衣裳都湿透了,不觉得冷吗?
“温九。”
蔚姝抬起头,见温九还带着面具,秀眉不禁轻蹙。
谢秉安垂下眸,看着蔚姝眸底还未褪去的洇湿潮雾,里面朦胧着刚睡醒的迷惘,绯色的唇畔微启:“你怎么没换衣裳?”
声音软软的,带着睡醒后的沙哑。
谢秉安眸色倏然变深,指腹轻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唇齿间的温度,他看向别处,平静的音色下卷着难以察觉的厉色:“不喜欢僧衣。”
季宴书见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蔚姝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殊不知此人方才在她熟睡时,对她做出登徒子的下作事情!
季宴书不想让蔚姝再蒙受欺骗,上前捏住谢秉安的手臂将他拽开,横在他们二人之间,指着谢秉安对蔚姝说道:“宁…蔚姝,你可知他方才趁你熟睡时,对你做了什么?!”
蔚姝错愕的站起身,不明白季宴书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来便指责温九,她看向温九,见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目光坦然,好像对季宴书的指责无动于衷。
她将视线落在季宴书身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着蔚姝疑惑懵懂的眼神,季宴书到嘴边的话梗在喉咙。
那人荒淫无耻的行为他实在难以启齿,而且,宁宁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让她知道自己被轻薄,让她今后如何自处?
蔚姝眉心轻蹙,许久等不到季宴书的后话,疑惑的看了眼温九。
在她熟睡时,温九对她做了什么,竟惹得季宴书如此动怒?
在她的印象里,季宴书的性子温文儒雅,行事作风温润有礼,不会让人觉得他以世子的身份凌驾于别人的凌厉傲气,鲜少见他会这么失态。
季宴书愤愤垂下手臂,扭头看向带着面具的男人,竟是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赤/裸/裸的挑衅与讥嘲。
他冷哼一声:“没事!”然后转身走到隔壁僧人为他准备的厢房,重重的关上厢房门,以彰显自己无处宣泄的怒火。
蔚姝:……
她看向温九,问道:“他怎么了?”
谢秉安的眸落在那张绯红的唇畔上,眸底的幽深浓的化不开。
“发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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