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怎会想那个大奸大恶的狗奸宦!你、你别瞎猜了。”她眼睫不住的轻颤,好一会才平稳住跳动的心,抬头看温九,故意岔开话题:“你、你方才要说什么?”
谢秉安直起身:“我去探过路了,发现此地离杨家祖坟不远,娘娘可要去祭拜?”
“去!”
蔚姝起身:“我们何时去?”
她要将蔚家和国公府全族被诛的事亲口告诉外祖父和娘,让外祖父在九泉之下知道这些人在他去世后,是如何算计陷害他的外孙女,又落得什么下场,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
山林里的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冷。
蔚姝披着黑色的披风,亦步亦趋的跟在温九身边,男人牵着她的手走上高处,她回头看了眼后方,万千火把在山林里蜿蜒成龙,照亮了那一方天地。
她回头看温九,“温九,我们带上云芝,逃吧?”
风声萧萧,将蔚姝头上的帷帽吹得鼓动,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漆黑的夜色里,如最璀亮的星光,只需一眼,便使人沉沦,她抿着唇畔,仰着小脸,期盼的望着温九。
谢秉安将她头上的帷帽往下压了压,低沉的声线被冷风吹的支离破碎:“周围隐藏着众多锦衣卫,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蔚姝闻言,吓得贴近温九,四下慌乱的看。
“那我们出来,岂不是全都在谢狗的掌控中?”她的杏眸里沁着后怕的水雾:“温九,我们回去罢,我不想连累你。”
谢秉安抱她入怀,手掌在她后颈按了按,眸底浸着零星的笑意:“娘娘放心,我带你一人出来不会被他们发现。”
蔚姝自他怀里抬头:“真的?”
看着女人映着星月的水眸,沁着泪珠,鼻尖微红,谢秉安的指腹隔着一层帷帽,在她玉颈处摩挲了几下:“真的。”
因接下来路程行走艰难,蔚姝便被温九背着。
她趴在温九宽厚温热的后背,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浮上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她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祭拜完杨氏一族,谢秉安背着蔚姝原路返回。
躲过禁卫军的巡逻与锦衣卫的眼珠子,终于踏进营帐内围,温九停下步伐,蔚姝以为他要放下她,却见他静默未动。
她看向带着黑色面具的温九,手指在他坚硬紧绷的肩上轻轻戳了一下:“温九,你愣着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宁宁——”
对面蓦然传来一道清风朗月的声音,熟悉到蔚姝不用去看便知是谁,她轻戳着温九的手指僵住,看向站在几步之外的季宴书,他穿着竹青色的长袍,身上系着白色披风,清隽的脸较比从前愈显稳重,眉眼间的舒朗温润淡去了许多,增添了不该属于他的忧郁。
他瘦了,也憔悴了不少。
时隔一个月,没想到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季宴书眉眼里盛满了从前小姑娘的那张笑颜,他淡声道:“抱歉,我该唤你蔚姝。”
他说的不是姝妃娘娘,而是她的名讳。
蔚姝眼睫一烫,眼底忽然就浸出眼泪,毫无预兆的溢出眼眶,滴落在谢秉安的肩上,男人垂下眼,极轻的声音带着刺耳的讥讽:“他已是御史台之女的夫君,娘娘就算哭红了眼,他也不是你的。”
“我……”
蔚姝想反驳他,可一开口便是哽咽。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许是哭温润如玉的小世子一遭变故,成了入赘的郎婿,又或许是哭她与季宴书之间的造化弄人。
谢秉安眸底的冷意逐渐阴寒,眼尾也覆上阴鸷的凶戾,抱着蔚姝的手掌使了力道,疼的蔚姝轻哼一声,挣扎着:“你、你放我下来。”
“怎么?娘娘下来,是想对季宴书投怀送抱?”
他的眸极冷极黑,好似深渊里往外攀爬的森森白骨,坠着她的脚踝,要将她寸寸撕裂,蔚姝轻抿唇畔,洇湿的杏眸看着温九,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温九会这般想她。
她也知道温九的嘴巴一向很毒,可这句话落在她身上,却让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攥紧,呼吸间都散发着痛意。
“我不用你背我了。”
蔚姝忍住眼底呼之欲出的泪水,松开抓着温九衣襟的手,挣扎着要下去,却被温九的手臂拦腰缚住,竟是将她抱在身前。
而且、而且还是以抱孩子的姿势,一只手臂托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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