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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裴渡绝非鲁莽之人,倘若真想残害白婉和裴钰,不会用上那样愚笨的法子。归根结底,那两位所谓的“被害者”,才是一切利益的既得方。
更何况,当初他与入魔后的裴渡相遇,后者已成了走投无路的强弩之末,却宁愿冒着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也不愿接受庇护,将谢疏拖累。
他们把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看
“裴渡体弱,辞辞先带他去客房歇息吧。”
谢疏抬眼笑笑“丫鬟小厮不能与他接触太多,以防身份暴露;我和你娘得为他找个靠谱的大夫,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这里是桃林,那边是
谢府偌大,要从会客厅行至客房,需用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谢镜辞走
他仍是清隽又漂亮,长睫浮着淡淡阳光,只可惜面无血色,是病态的苍白。
有时裴渡扭头来看她,谢镜辞便成了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匆忙把目光挪开。
能像这样与他肩并肩走
“对了,”谢镜辞佯装不
――虽有续命的灵药将他拉出鬼门关,但此刻的裴渡仍是伤病缠身,浑身上下没有太多力气。
最初见到他时,他连站立起身都做不到,如今走起路来,不知道该有多么吃力。
这并非一个疑问句。
她说得斩钉截铁,见对方没立即拒绝,很快抬了手。
姑娘家的手掌绵软舒适,隔着薄薄衣物压
他听见衣物摩挲的轻响,也感受到谢镜辞逐渐加重的力道,有股香气将他包裹萦绕,裴渡别开脑袋没做声,脊背僵硬如铁。
好
抓到了。
以裴渡的性子,她还以为会来上一句“不用”或“男女授受不亲”,没想到进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当指尖触碰到少年人柔软的外衫,谢镜辞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想笑。
他好乖哦。
如果不排斥这种动作,是不是说明裴渡愿意同她更亲近一些
心脏紧绷
她说话时又朝裴渡靠近一步,于是两人手臂堪堪擦过,隔着衣衫,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如同稍纵即逝的电流。
这个动作看似无意,裴渡也只当她是无意,
谢小姐一心帮他,他却总
至于更加糟糕透顶的谢镜辞。
谢镜辞心里疯狂尖叫。
她心里存了拘谨,手里规规矩矩,只敢乖乖放
虽然男子的手臂大多坚硬,可裴渡似乎僵得过了头,被她碰到的瞬间陡然一顿。
这个反应不大寻常,谢镜辞下意识以为自己触到了他的伤,于是牵引出一丝灵力,尝试为裴渡止痛。
大拇指稍动,
仰头的刹那,她总算明白了原因。
糟糕了。
裴渡应是头一回与女子这般靠近,理所当然会觉得紧张,如今又被她这样肆无忌惮一捏――
谢镜辞只看他一眼,便悻悻然低下脑袋。
不止耳朵,他的脸也是红的。
对不起,裴渡,对不起。
一时间没人说话,为了挽救这种尴尬至极的气氛,谢镜辞决定转移话题,又指了一处远方的建筑“那边是红河苑,啊不,青河苑。”
四下寂静了一瞬。
谢镜辞
没救了,完蛋了。
她现
裴渡隐约明白她口误的缘由,少有地露出了局促窘迫的神色,把头侧到另一边去,竭力想要掩去面上的绯色,奈何更显欲盖弥彰。
谢镜辞心头一梗,秉持着无坚不摧的道理,继续转移话题“青河苑再往里,就是侧山。山中有泉有溪,我儿时常与小汀前往山中游玩,你若是想去看看,可以托我领路。”
过了这么多年,山中景色大有变化,她只能记起其中大概,也不知孟小汀还认不认得道路。
想起孟小汀,谢镜辞眉头轻舒。
她已有整整三年没见到这位密友,孟小汀从小到大悠哉悠哉、没什么烦恼,时至今日,一定也能过得很开心。
待会儿得到空闲,便去孟家寻她好了。
谢镜辞搀扶了一路,来到目的地时,太阳已然高高悬
裴渡受不了如此刺眼的光线,无声垂下眼睫。
谢府客房众多,这次特意让裴渡住下的,是其中最大也最致的一处,与谢镜辞卧房极近,只有百步之距。
这个房间位置特殊,向来无人入住,久而久之便成了独属于谢镜辞的秘密之地,曾进进出出过许多回。
自她昏迷不醒,除必要的清扫之外,这扇门应该再没打开过。
“你暂且住
谢镜辞环顾四周“我家会严守你的身份,不让别人知道。”
不止是修真界里的诸多大能,即便面对府内的丫鬟小厮,也必须死死隐瞒裴渡的真实身份。世上可信之人太少,无法保证所有人都会守口如瓶。
但躲躲
可是她究竟应当怎样破局
“多谢小姐。”
裴渡轻咳几声,连咳嗽都显得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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