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汀觉得, 她这几日不大对劲。
这让她有些慌。
他们一行人
孟小汀自然也不例外,不但被如刀如刃的杀气割出好几道血口, 识海亦
得知她患病, 辞辞火急火燎地头一个赶到房间,先是从储物袋里抓出大把丹丸, 旋即伸手来,
谢镜辞细细摸完,又抬手碰了碰自己脑袋“好像不烫。”
她说话时带了点懵懂的茫然,一双柳叶眼纤长柔和, 眉头十足困惑地皱起来。这样的模样实
“这可不行。”
谢镜辞义正辞严, 戳一戳她脑袋“就算只是风寒, 要是拖着迟迟不治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
不少人都说谢家小姐桀骜冷淡, 定然不好相处。以前
她知道辞辞不过是懒于掩饰,不会刻意装出温驯守矩、左右逢源的模样, 从而换取更多的喜爱和关注,好让自己完美融入人群之中。
归根结底, 褪去“天才”和“谢家独女”的名头,谢镜辞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面对朋友,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真诚。
其实对于孟小汀而言,生病吃药并非必要。
从来到云京城的那一天起,她便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被亲生父亲承认的私生女。
孟良泽并不爱她,若要说得更加透彻,那个男人打从心底里地厌恶她。
或许
但他不得不将她纳入府中。私生的女儿已是见不得光,倘若再染上抛妻弃子的罪名,对于一位商人而言,难免得不偿失。
理所当然地,孟小汀寄人篱下,境遇十分尴尬。
童年的遭遇迫使她不得不
比如生病。
吃药不是必须,如果当真觉得不舒服,睡上一觉往往能解决大半问题,类似于如今的风寒咳嗽,根本无需多么
只有辞辞会一本正经地吓唬她,声称不吃药会变得更加糟糕。
那分明是吓唬小孩子的手段。
“对了,你
谢镜辞把茶杯与药丸一起给她“应该不疼了吧”
“嗯。”
孟小汀乖乖点头“我回家之后,林姨特意请了大夫。”
她口中的“林姨”名为林蕴柔,乃是孟良泽明媒正娶的正妻。
当年初初见到孟小汀,孟良泽本想甩手不认,一番僵持之下,竟是身旁的林蕴柔出言嘲讽,语气极淡,杀伤力却是十足“既然敢生,莫非还不敢认么”
孟小汀原本觉得,林蕴柔定是恨透了她。
可事实是,对方似乎从来没有多加
林蕴柔家中世代从商,她自幼熏陶着长大,生了颗明至极的七窍玲珑心。说来也奇怪,这女人对绝大多数物事无欲无求,唯一
孟小汀渐渐明白了。
林蕴柔并不爱孟良泽,这场婚姻于她而言,只不过是用薄薄一纸婚书,去换取整个实力雄厚的孟家。
腻味的卿卿我我只会阻碍她继续扩张商业帝国,至于孟良泽,林蕴柔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存
正因如此,这个本应该最为仇视孟小汀的女人,反而成为了待她最平等的那一个。
无论如何,会给私生女买药治病、维持学业的当家主母,放眼整个修真界,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奇人。
甚至于林姨还
念及此处,孟小汀眸光一动。
娘亲识海受损,需要不少天灵地宝作为药引,她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姑娘,倘若仅凭一己之力,必然无法集齐。林姨得知此事,不但请来了城中有名的神医,还于云京布下悬赏令,重金搜寻药材。
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味胧月幽兰。
“林姨
待得丹丸入口,谢镜辞又给她塞了颗糖“我爹娘得了幅古画,想让她帮忙看看是真是假。”
她话音方落,便听门外传来一道女音“谁的画”
谢镜辞闻声一喜“听说是千年前的孤山道人。我娘还说,邀请您后日去家中喝酒。”
孟小汀好奇“林姨,您怎么来了”
“本想带你去商行,没成想来到院前,听人说你病了。”林蕴柔生了张媚意天成的脸,举手投足间是恣意风流,奈何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被不少人背地里唤作木头美人“这是专治风寒的药,记得吃。”
谢镜辞看她往桌上放了个小玉瓶,眉头一挑“林姨也用这种药”
修为上乘之人,自是体无杂病。
若是真如林蕴柔所言,自己是无意间听说孟小汀生了病,以她的修为和身份,绝不可能随身携带一瓶专治这种小病的丹丸。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一早便得知消息,
林蕴柔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
谢镜辞咳了咳,忍着笑转移话题“不过,商行是怎么回事”
孟小汀胡乱揉一把乱糟糟的脑袋“林姨说我天赋不错,时常把我带去那地方观摩学习。这几日生病,一直没机会再去一趟。”
林蕴柔用灵力戳她额头“什么不错,是天赋很好。难道我会把力浪费
她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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