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存稿很多
日更晚上9点不更是孙砸
阿梨没想到,
五十两,若放
她确实有几分好姿色,也会抚两下琴,唱几段曲儿,却是不值得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花如此高价买下的。
好
大燕国横跨南北,陇县位于最北,临着一座绵延千里的大行山,隶属宁北知府管辖,是宁北最偏最穷的县。这里百姓缺食少穿,据说每冬都要冻死或饿死一些人。
阿梨长
年节刚过,苏浙一带已经开春,柳条绿的一片片,但陇县还是无际的雪景,白皑皑的覆
阿梨走的低眉顺眼,将脚步声放到最轻,不敢四下打量。
冯氏是个面善的老人,背有些佝偻,身子却硬朗。冰天雪地里,风吹得人头晕脑胀,她把手搓热了放
路上就她们两个人,阿梨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
她很想答不,
等不到回应,冯氏偏头看她,阿梨脚步顿了下,怯怯回望。
她想到了什么,急急福身行了一礼,唤了句,“老夫人。”
冯氏忽的笑出声,皱纹聚
她说,“咱家里没什么老夫人,你叫我阿嬷就好。”
阿梨羞着,低软应了句,“阿嬷。”
她恭顺站
“真是好孩子。”看她模样身段,冯氏心里涌出丝欢喜,她爱怜拉着阿梨的手,温声道,“再走几步路便就到家了,阿嬷给你找几件干净衣裳,再洗个澡去睡一觉,你
她抚摸着阿梨瘦弱指骨,又道,“怎么纤弱成这样子,阿嬷给你炖碗鸡蛋吃罢,热热的,也好取暖。”
阿梨受宠若惊,慌慌道,“阿嬷,时辰还早,不急着睡的,我也不吃鸡蛋,我帮你干活。”
冯氏说,“瞧你的手就不像是做过太多活儿的,若是我想找个帮我洗衣做饭的,何必花了五十两买下你,去找个粗使丫头多划算。再说,算上你我家里也只有三张嘴,哪里来的那些活,用不上你做那些的。”
阿梨愣怔,她微启唇,好久才喃喃道,“那您买我做什么呢”
大路已经走到头,前面是乡下小路,坑洼泥泞,有着被驴车碾过的车辙。冯氏怕阿梨摔着,攥着她腕子小心避开结冰的地方,声音轻轻缓缓的,“我家里,还有个少爷。”
“他叫薛延。”
从路口走到家门前,不过三四百步,冯氏粗略说了下家里情况,阿梨认真听着,总算听懂。
其实也简单,不过是钟鸣鼎食之家遭逢巨变,不幸沦落至此而已。
燕朝现已是强弩之末,国君昏庸,西边连年战火,不时有城池被攻破,原本有万贯家财之人一朝流离失所,这样的事不算罕见。阿梨本以为,薛家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冯氏叹气道,“树倒猢狲散,这道理你是懂得的,薛家本泱泱大族,但分崩离析后,气数也就散了。我本是大房家的奴才,做过老爷的乳母,自小瞧着少爷长大,后来老爷出狱后病死,夫人悬梁自,家奴纷逃,少爷也无人照顾,我不忍瞧他一直那样放任自由下去,便就带他回了我的陇县老家。”
听她这样说,阿梨心中猛然一动,隐隐意识到冯氏买下她的目的。
“薛延性野,混且烈,自小便就如此,而
冯氏抬手擦擦眼角的泪,缓了好一会,又道,“我知道他本性不坏的,以前虽也顽劣,交一群不学无术的朋友,上街喝酒,与人打架,却也没做出过多出格的事。后来老爷病重喝不进药,是他跪下来亲自用口含住哺进去的,夫人自后,他
阿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咬咬唇,从衣裳内层掏出一块洗的干干净净的帕子递过去,轻言道,“阿嬷,莫哭了,天这么冷,怕冻坏了眼睛。”
冯氏驻足,轻轻搂着她贴到自己怀里,道,“好
阿梨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可是,阿嬷,我又能做什么呢。”
“男子先成家后立业,他一个人散漫惯了,若有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家
冯氏笑了,又说了次,“还好,阿嬷见着了你。”
阿梨僵着,手指
这不是坏事情,她是走了运。
冯氏摸摸阿梨的头
这话说的真诚恳切,引人动容。阿梨仰着头,喉咙涩涩,风吹得眼睑通红。
她抿唇,抬起手臂用袖口抹了把眼下,用力点了点头,“好呢,阿嬷。”
薛家的位置很偏,于路的头,掩映
旁边两三户邻家,皆是茅屋土墙,看起来低低矮矮。院子的木门未关,几只鸡鸭闲适地溜出来,
冯氏推开门,回头见她呆
院子不大,只有紧挨的两间屋和一个厢房,厨房挤
为省柴火,冯氏出门的时候没有烧火,炕是冷的,屋里没比外面暖和多少。
她端了一盏短短蜡烛过来,点燃后
阿梨低头看着那副
阿梨笑起的时候,唇下有两个深深梨涡,看起来秀气又灵动。
冯氏欢喜,又伸手捏捏她的耳垂,抚慰几句后才出去。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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