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悄声进屋，把布包放
薛延抓了把头
阿梨去洗了手，擦干后坐
她握着药酒
她不知道薛延是怎么忍下来的，一路上，竟连句疼都没吭。
屋里安静，只有烛芯偶尔炸出的噼啪声，薛延等了半晌没见阿梨动作，回头看了眼，哑着嗓子问，“你等什么呢”
阿梨终于缓过神，她把手掌搓热，又倒了些药酒
薛延没说话。
最开始触到他皮肤时，指尖上的酒像是烧灼起来，烫的阿梨心都是疼的，辛辣酒液触到破损肌理，阿梨能清楚感觉到薛延
阿梨别开眼顿了会，再回头时手下便就快了许多，先抹一层药酒，使力把肩胛骨上肿了的地方揉开些，再洒上金创粉。到了后来，也不知是不是疼的过了劲儿，薛延像是睡着了一样，阿梨唤了他几声，见没有回应，到炕尾扯了条被子来，盖
再坐回去的时候，薛延忽然开口，问，“阿嬷有没有说什么”
阿梨手下一顿，“还没睡”药已经上的差不多，她以前没做过这些，也不知有没有哪里出了岔子，塞了塞子后又蹲到一边盯着伤口看了会有无异样，温声答道，“阿嬷信了咱们的话，也没问些别的什么，她本想来看看，但我说你睡了，便也就作罢了。”
薛延将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嗯”了声。
阿梨站起来，手上还沾着红色粉末，她垂着眼抹了抹手，又说，“阿嬷很担心你。”
薛延呼吸滞一瞬，蓦的坐起来，眼睛盯着阿梨的。他头
阿梨甚至觉得，这样的薛延罕见脆弱，让她不知该怎样去面对。
她扭了头，逃避一样移开视线，把手上东西弄干净，又回身去拿食盒，用筷子挑弄了下里面枣糕道，“这个不能吃了，沾了土，怕是要坏肚子。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弄些东西，若不然明早起来又要胃疼。”
薛延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阿梨怔住，过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薛延站起来，赤着脚走到她身边，说，“你现
他身量太高，阿梨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她错愕，“为什么这么问”
薛延沉默半晌，才又开口，“
阿梨不知所措，她手往后撑着桌沿，不解盯着薛延眼睛，问，“薛延，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吹了风，薛延嗓子哑的彻底，他背着光，神情看不真切，阿梨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分明
“我是不是寡廉鲜耻，不学无术，只知道胡吃海喝外出鬼混我就是个废物，是不是”
他步步追问，阿梨往后退，腰背磕
薛延红着眼，与她低吼，“对，我就是这样的，我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别寄希望于我，我这辈子也成不了大器”
蜡烛忽然闪了一下，屋里那一瞬极为明亮，像是空气被点燃了，躁得人心中慌慌。
“薛延”阿梨狠狠推他一把，手拿下来瞬间，泪已经挂了满脸，她说，“你别这样看低你自己行不行你出身名门，过那么多书，见过那么多世面，就算现
“说够了没有”薛延攥住她手臂，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现
灯影朦胧，阿梨身子颤了颤，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连头
薛延站
一室沉默。
又过一会，阿梨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身掀了帘子出去了，什么也没再多说。
看着她消失
不该是这样的。
阿梨这夜没有回房睡，她不敢惊扰冯氏，只
他曾经来过。
阿梨怔怔盯着那件落
就算再难，日子也总是要认真过的。
冯氏昨晚睡的也不好，罕见待卯时过了后才醒，她扫了扫院子，又把鸡鸭都放出来，才进厨房。阿梨勉强弯起唇，笑着冲她打个招呼，“阿嬷，早上蒸了馍和白菜汤，我瞧见有枸杞，也放了些进去，补补气血。”
她抬头只
阿梨忙起身扯住冯氏袖子，“阿嬷，你别去，别去。”
她着急，眼里又染几分泪，眼睑本就红着，看起来脆弱得像是摸一下就要碎了，冯氏心疼的不行，搂着阿梨的肩把她贴进怀里，道，“好梨儿，别哭了，阿嬷
阿梨摇摇头，“我没事。”她将额抵
冯氏道，“可不能总要你白白受着委屈”
“不委屈的。”阿梨笑着，“若是以后日子能越来越好，现
冯氏抚着她头
阿梨乖顺点头，说，“菜快要烧好了，再过一会便就叫他起来吃饭罢。”
说完，她又掀了旁边水缸盖子瞧了瞧，道，“水也没了，阿嬷您看着点火，我去打些来。”
冯氏正
阿梨笑着道，“哪儿那么娇气，没事的。”
她拎着桶出去，但刚迈过门槛便就觉到旁边气息不对，侧过头，正对上薛延的眼。他怀里抱着阿黄，就穿了昨天那件皱巴巴的里衣，春寒料峭，但连件外套都没披，也不知
阿黄不爱
阿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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