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饭的点儿过了后, 客人少了许多, 冯氏一人忙活便就够了, 阿梨得闲,抱着胖兔子坐
薛延依旧盯着门外头, 脸色越来越差,那眼睛一眯, 像要吃人。
阿梨看不下去, 拿了蒲扇给他扇两下,笑道,“你都这么坐一上午了,累不累呐”
薛延掰了掰手指,骨节咔嚓作响,冷冷道, “不累,我心里爽快得很。”
阿梨哪里看不出薛延的心思,他这是被胡安和给气着了。薛延本来就是个唯我独尊的傲气性子, 眼里容不得什么人, 为胡安和忙前忙后擦屁股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但胡安和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放他鸽子。
薛延翘起右腿搭
手里正好拿着一方折扇, 薛延捏着扇柄
阿梨觉着好笑, 抿唇拍了下他肩膀,低声道了句“别胡闹”,便又坐回去书,不管他了。
胡安和
胡安和换了身新衣裳,松叶色,但绿油油一片更衬得人脸色苍白,他吃力摆摆手道,“大娘,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难受。”
冯氏蹙眉,试探问,“要债的又上门,难为你们了”
胡安和摇头,他从窄小的门缝里挤过去,视线落
阿梨去搬了把椅子来,要他歇一歇。
胡安和道了句谢,手撑着桌面刚想坐下去,忽听见旁边一声低低的咳嗽,他眼一瞥,又讪讪把屁股抬了起来,靠
薛延问,“你哪里不方便”
冯氏也跟着问了句,“可是病了”
阿梨听不见,但也好奇瞧着他,眼睛亮亮的。胡安和只觉得浑身不自
他背一挺,底气又足了些,冲着薛延说,“我们书人不说谎话,所谓仁义礼智信,诚信很要紧,我今日迟来,实
薛延本来窝了一肚子火,但看见他那副倔强撑着脸面的样子,倒是笑起来,问,“你吃什么了”
胡安和说,“鱼。”
冯氏讶然,“鱼肉怎么能吃成这个样子,你同食了相冲的菜,还是吃饭时对着风口,吃了风”
胡安和双手攥拳落
他咬牙捂着肚子,将昨日下午
胡安和说,“我没买过菜,但我也不笨,我瞧出那鱼半死不活,看着像是不新鲜,就问那个大爷,是不是死鱼。”
说及此,胡安和狠狠锤了两下桌子道,“他和我说,你买回家,把它给吃了,不就是死鱼了”
薛延问,“然后你就买了”
胡安和苦着脸,“它便宜啊,两文钱一条,足有两斤重,回去做成菜,够一大家子的晚饭了。”
薛延看了他半晌,最后笑出声,低低道了句,“自作自受。”
胡安和小声为自己辩解,“这不怪我,咱们同病相怜,你该懂我难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随我爹从京中落到这样鸟不拉屎地方,已经够苦了,而如今又遇那样棘手之事,连口白面馒头都成了奢侈物,好不容易见着个便宜东西,能不心动吗”
冯氏不解道,“但就算只是死鱼,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子,你是不是还吃坏了别的东西”
胡安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娘亲是湘江人,爱吃辣子。”
麻辣臭鱼,怪不得。
冯氏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胡安和却乐起来,他说,“我睡觉时候便就觉着肚子难受,但心里高兴,没把那当回事,还喝了两杯冷酒。”
薛延“哟”了声,笑问,“什么好事”
胡安和冲着他挤了挤眼,从袖子里扯出两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放到桌上摊平,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薛延看了眼,一张房契,一张地契。
他心头猛地一动,眼睛也随着亮起来,偏头问,“这怎么回事”
胡安和说,“我娘疼我,江家门面太大,我娘为给我充场面,卖了自己的嫁妆
胡安和咧嘴拍了薛延肩膀一下,动作太大,抻到了小腹,疼的“嘶”了一声,但脸上笑容仍
他眉飞色舞道,“老薛,咱有钱啦”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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