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数日,十分平静。
院门未再开过,也无人往她的膳食中下毒,宫人们兢兢业业地侍奉,刘藻便捧着竹简深。
这竹简是原先就
得越深,她便越疑惑,疑惑她的祖父,孝武皇帝是怎样一个人。
只是武皇帝的深度,自非她能想明白的。
刘藻从袖袋中摸出一枚玉佩。这是一枚青鱼佩,一条幼鱼雕得栩栩如生,刘藻自小便带着这枚玉佩。她
如此又过去十余日,就
行礼过后,女官面对着皇孙道“臣奉太后之命,接皇孙往长信殿拜见。”
这是刘藻入宫的第二十四日,她总算能见到太后。
她看了看女官的神色,很是郑重,却非惊慌。刘藻稍稍安心,随她同去。
胡敖等人满面惊恐,恭送皇孙离去,自己则被拦
女官步履极快,刘藻跟
她猜的没错,此处果然与长信殿相去甚近,只拐了几个弯,便到了。到长信殿前,女官方缓下步伐,见刘藻略微喘气,她显出歉意,恭敬道“听闻皇孙大病初愈,快步赶路,是因事态紧急,望皇孙见谅。”
刘藻微微缓过气,点点头“无碍。”
女官笑了笑,转身入殿。
入的却不是长信殿正殿,而是一旁的小配殿。殿中点了熏香,青铜所制的博山炉袅袅冒着青烟。香气并不浓郁,淡雅怡人,使人放松。
刘藻却不合时宜地想起谢漪。谢漪的身上也有香气,与这间殿中熏香的气味不同。熏香使人静心凝神,谢漪身上的香气却自有一番清冷。
刘藻走了会儿神,待女官说道“皇孙且
刘藻问道“太后
女官道“皇孙很快便能知晓。”她顿了顿,又笑道“太后
这便是要她允诺听太后吩咐。刘藻沉默,没有开口。
女官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又道“请皇孙稍坐。”语气依旧恭敬。
刘藻到榻上坐下,女官并不离去,侍立
殿中极为安静,女官未
太后来了刘藻暗想,欲起身。女官却望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刘藻心念一动,坐归远处,未
脚步声停了下来。门砰的一声关上。刘藻这才
刘贺愤怒的喝问传来“丞相何以将朕侍从阻于门外”
刘藻的心紧了一下,丞相与太后动手了
“那班侍从不能劝谏陛下从善,俱是有罪之人,戴罪之人,怎能侍奉陛下近旁”谢漪的声音传来,不高不低,却一字字敲
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正殿来了许多人。
刘贺的声音弱下去,道“如此也罢,卿等何以齐聚长信大将军
依旧是谢漪的声音“臣等
隔了一扇墙,谢漪的话语却格外清晰。
刘贺全然没了那日驾临小院时的耀武扬威,颤着声道“何至于此朕即位二十余日,尚
正殿中响起另一声音,陈述皇帝之过,从居丧不哀,到秽乱先帝后宫,再到目无法纪,胡乱封官封爵,将劝谏的大臣下狱等,共大罪十七条,小罪百条。
刘藻正
刘藻点了下头,她还想问这些罪过,是否属实,但眼下并非问这个的时候。正殿中的动静不绝,刘贺动了怒“朕何曾如此荒唐,分明是丞相”
他
刘藻将他的话听入耳中,却听出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来。
只是不论皇帝如何怒斥,已然无用。
外头的大臣请出了皇太后,有丞相带头,联名上表,奏请废黜昌邑王。
紧接着,便是又一陌生的女音,那声音沉沉的,道了一句“可。”
刘贺气得大叫“这等大事,何以大将军不
梁集道“皇太后已下诏废黜,您已非天子,朝廷大事,哪里是您能过问的”
刘贺没有说话,刘藻以为他被吓到了,听紧接而来的咆哮声,方知他是被气的说不出话。
“朕不能过问难道大汉的皇帝,仅凭皇太后的一道诏书便可决定是废是立”刘贺冷笑一声,“你们要立谁是不是立那
梁集提高了声音“此非昌邑王所能过问”
刘藻听出,那话中还有被戳破的羞恼。她忽觉怪异,为何谢相会容昌邑王
她虽年少,不知政事,却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昌邑王已失去帝位,与常人无异,大臣们一声令下,便可将他拿下。
她刚一想完,便听殿中,梁集道“请昌邑王下殿”这便是令人将刘贺拿下了。
但紧接而来,却是谢漪的声音“昌邑王有何不满,说来便是。”
这是
刘藻弄不明白,便继续听。
刘贺
此言一出,殿中想起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
刘藻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竟还有这般质疑。刘贺怀疑她并非当年出宫的女婴,质疑她是掉了包的冒名者,质疑她并非真正的卫太子之女。
“丞相与车骑将军欲乱我汉室血脉,殿上诸卿莫非皆是同谋”刘贺高声道,气势非凡。
议论之声又大了些,刘藻听得有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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