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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药是必须喝的,否则她身体承受不住,药碗一靠近,温离慢原本想一鼓作气全部喝下去,没想到捏着鼻子都不行,她只要一想到那药的味道,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反胃。
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吐了不知多少回,胃里的食物早已吐了个干净,到最后竟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眼睛也因为强烈的呕吐而酸涩流泪,官家因此暴跳如雷
“这也没办法,那也没办法,那朕留你们何用”
除却薛敏外,还有数名专妇科的御医跪
他们都给温皇后号了脉,可妇人有孕,随着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反应也各自不同,若温娘娘身体康健,他们可施针开方,对症下药,但前提条件是温娘娘没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大病
药不能随意开,针不能随意施,一切能起到效果的方法都不能用,别说是御医,便是大罗神仙降世也要斟酌再三
官家连
寿力夫
眼下寿力夫还必须
自打有了温娘娘,官家许久不曾这样失控,只是这回,若是官家真动了杀心,一睡便人事不知的温娘娘怕是没法出来阻止了。
谁知官家明明暴怒到双眼都变得血红,最终却冷静下来,转身进了内殿,寿力夫终于松了口气,问薛敏“薛御医,难道当真没有什么法子了”
薛敏苦笑“寿大伴,倘若有法子,我何苦不说出来我的命便与娘娘的命息息相关,娘娘若是有个好歹,官家岂会放任我苟活娘娘生来有心疾,能活到现
有了身孕,她腹中的孩子便如吸血的水蛭,疯狂吸取她的生机来喂养自己,即便如此,温娘娘也不一定能生下健康的孩子,那孩子患有心疾的可能性也十分大,薛敏哪里敢打包票
“那,那难不成便看着娘娘活生生饿死无论如何,你总得想个法子啊”
薛敏摇头道“为今之计,只有试着看娘娘不排斥哪些食物,能吃得下稍稍多吃些,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
这不过是个开始,胎儿会越长越大,而娘娘的身体差不多也将要油灯枯,薛敏知道,到那时,自己离死期,怕也不远了。
“这、这”
寿力夫说不出话。
“早
寿力夫从不知薛敏竟也话这样多,他这两年多来压力极大,却又不得其法,就像是要求太阳从西边出来,此等违背常理之事,根本就没有可能
薛敏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他无人可倾诉,更不敢与旁人说温皇后命不久矣,时间一长,压力堆积于心,整个人宛如一根紧绷的弦,说不准哪天“嘣”的一声便断了。
“我问过娘娘,问她从前十七年,都是怎样过来的她如实告知,我才得知,她不哭不笑,自然不疼不苦,世间万物她感受不到,旁人欺辱她也当作过眼云烟,便是
“她如今会哭会笑,这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她的催命符,情绪起伏过大,只会加重心脏负荷,因此我才百般告诫,娘娘生活的环境要安静,要维持平和心情――可人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并不是每次请平安脉官家都会
可她却说――人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自己愿意去爱,愿意去哭去笑,大夫又能怎样帮她
只有官家能看到孩子般天真烂漫的温皇后,而
她生
不是他不愿救,不是他不肯救,是他救不了。
薛敏一时情急,说了这样多的话方觉失言,其实他还想说,并非温娘娘不说便是无恙,她已经习惯了忍耐,许多时候略微一点点不舒服,她都不会说出来,从前是说出来无人管无人问,如今是不想叫官家担忧,情爱便是这样美好,又这样令人苦痛。
寿力夫原本只想着,有了温娘娘,官家活着也有滋有味,因此他盼着温娘娘长命百岁,能久伴官家左右,时日一长,他亦不由对温皇后充满怜惜,觉得她完完全全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温柔可爱、天真烂漫,与官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上天怜悯,叫他们相遇,又何苦要棒打鸳鸯,使得有情人生离死别
这种无力感,正如二十年前,官家饱受头疾之苦,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时一模一样。
都说人定胜天,可天意不成全,人力又能如何
官家不
往日他也常常让她
此后几日,官家始终不曾露面,连早朝都没有上,一时间,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些嗅觉敏锐的人便察觉了个中情由,只是不敢窥探。
太医院对此束手无策,温离慢自己也不想死,便强打起神尝试什么食物能入口,只是吃得没有吐的多,有些闻起来不排斥,可一到嘴里便不是那么回事儿,还有些吃都吃下去了,转头便觉得令人作呕,如此种种,迅速使她身上长出来那少得可怜的肉消了下去。
而官家始终不早朝,也令一些人动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乌衣卫回禀,安康帝姬再次换乘大皇子府的马车,与大皇子密谋,足足两个时辰才从皇子府出来。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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