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的手一软,武器纷纷掉
狐狸稳稳落
四人面面相觑,心下骇异。
狐狸朝他们又凶凶地龇牙。
棠篱摸摸它“别凶。”
小狐狸立马温顺下来。
棠篱向众官差做了一个揖“偷盗之事,绝无可能,想必有误会。”
领头的受人钱财,原本打算让棠篱吃些皮肉苦头,奈何狐狸凶恶,只能做罢,道“误会不误会堂上说去,我们只是奉命拿人,你还是不要反抗得好。”他出示公文,等棠篱看了,道“你一个书的,律例想必都了解,反抗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吧”
棠篱只能跟他们走一趟。
狐狸坐
进了衙门,升了堂,不出所料,告他偷盗的人,正是前些日子闯进院子的那两个猎户。
二人一见他肩上狐狸,眼睛就死死盯住了,贪婪之色犹如魔鬼。
矮个子大呼一声,朝上扑通一下跪下“朱大人,会泽县的青天老爷啊,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朱大人被他吼得一吓,惊堂木滑了滑,瞪道“大堂威仪,岂容喧哗”
高个子跟着跪下“老爷说的是我弟弟无礼,给老爷赔罪”磕了个头。
矮个子眼疾手快,也磕了个头“给老爷赔罪”随即呜呜呜哭起来,“望老爷做主”
朱大人咳了咳,惊堂木一拍,两边衙役齐声“威武”
朱大人道“堂下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速速说来”
矮个子声泪俱下“我是七仙镇猎户孙老三,旁边这个是我哥哥孙老大,我二人十年打猎为生,极擅捕兽。月余前我兄弟二人于苋山脚下布下捕兽陷阱十余处,捉得一只白狐,本想敬献王乡士。”说到此处,他拜了拜,随后直起身,愤而颤声道,“奈何狐狸性狡,伤好后被它逃脱,我二人寻其月余,均不见踪迹,前日偶然听说此教书先生养了一只白狐,我二人诧异,心想白狐难得,七仙镇竟有两只,实属难见。哪曾想前去一看,此白狐即彼白狐,乃是我兄弟二人拼死捉住的那只啊”
“老爷明鉴为我们做主”
鬼话连篇,破绽百出。
哪曾想朱大人惊堂木一拍,直冲棠篱而来,冷声道“你可知罪”不等棠篱回话,道,“本官着你三日之内,归还白狐与孙氏兄弟,如违此令,监问斩退”
一旁的主簿朝朱大人打了一个眼色。原本欲喊“退堂”的朱大人生生憋回末字,悄声问道“何事”“大人,签字画押。”
叫什么来着朱大人咳了咳,问道“堂下偷盗者,所谓何人”
官场如戏,蝇营狗苟,尸位病民。棠篱垂下眼,面色疏淡“棠篱。”
“你可知罪”
“
“大胆”朱大人怒拍惊堂木,“来人,杖责”
“大人不可”主簿突然惊呼,也不管正
朱大人怒目而视“大胆”瞪他半天,凑过去悄声道,“有何不可”
主簿赶紧附耳道“王大人急信送回,要王家寻一棠篱先生,以上上之宾重礼款待。彼棠篱或非此棠篱”
朱大人面色一变“此事当真”
“真”主簿乃王家内侄,所言非虚,“信上嘱咐万千,说有大事相求,要王家上下切勿怠慢。”
朱大人乃王家门生,断不敢坏王大人大事,闻言缓缓坐下,眼睛
他了孙家兄弟十两银子,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教书先生,哪曾想遇到这种事。
朱大人惊堂木一拍,朗声道“本官思来想去,觉得此案疑点甚多。本官既为会泽父母,理应诚惶诚恐,碌心劳力,绝不使一民蒙受不白之冤。”
孙氏兄弟对视一眼,心下一慌,齐齐叫道“大人”
“肃静”
二人磕头“大人青天大老爷,必定秉公执法”
朱大人眼珠一转,道“你二人说白狐是你们先捉住的,养伤后逃跑,是也不是”
“是”
“这畜生本是山野之物,你们捉了它,自然是你们的。”
“大人明鉴”
“但这白狐性灵,逃跑后回归山野,便又是自由之身。你们捉得,别人也捉得。山野之狐,自然是谁捉到就是谁的,哪有偷盗一说”
孙氏兄弟心下惊愕,抬起头来,叫道“大人”
朱大人瞪他们一眼“七岁小儿都懂的道理你二人偏要闹上公堂,欺负一介书生,蛮不讲理”
“大人,我们冤枉啊”
“此事系乌龙一件,棠篱当堂无罪释放,孙氏兄弟扰乱公堂,罚款五两,退堂”
朱大人走得飞快。
孙氏兄弟被迫签字画押,嚎道“大人,没银子了”
“真的没有了呀”
棠篱走出衙门,王主簿带着一行人恭恭敬敬守
棠篱早把堂上一切看
“王乡士有请。”他看了一眼棠篱肩上白狐。
“有劳。”
王府。
王乡士年过七十,四世同堂,会泽县大部分产业都是他的,是名副其实的富贾豪绅。
王府雕梁画栋,玉树金花,一派奢华,很是配王乡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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