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见到了那么多的弟弟妹妹还有子侄辈的小孩子，他总是作出一副温雅和煦的大哥哥模样，看上去对每个孩子都很疼爱。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笑着的时候，内心充斥着乏味。
他不曾真正疼爱哪一个。
每逢节气、年关，或亲或疏的亲人朋友汇聚一席，总叫他无聊得想出走。喧嚣和热闹衬得他内心越
这样的心情叠加着，直到他决定远赴边疆。
怀里的小姑娘
马车辗过碎石子，
天色渐晚，车队沿着官道有条不紊地走着，两侧风景渐渐开阔，少了茂密树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田野，偶见远处三两间矮小的土屋，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有灶炭的气味。
傍晚的天光为远处的麦田、近处的枝丫笼上一层橘黄。
宁姒揉着眼睛，隐约听见宁澈姜煜两个
宁澈将宁姒抱到身边来，答她，“入夜之前就能到驿站，先吃点糕饼。”
宁姒掀开窗帘往外瞧，静谧的景色映入眼底，“我们不能去农家用饭吗”
“我们人太多。”
“好吧。”宁姒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想到京中的爹娘大概已经
她很少这样忤逆父母的。这次的出走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快活自
远处渐渐亮起零星灯火，车队终于抵达驿站。这是离京最近的一处驿站，并不荒凉，隐约听见里头一两声吆喝。
姜煜等人进来时引得不少人看来，因为这两个少年长相过于出众，牵着的孩子也是白白嫩嫩的娇养模样。不过守礼的也就打量一眼便回目光。
宁姒终于饱餐一顿。
几人很快便面临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驿站房间不够，只剩下两间。姜煜的随从可以
宁澈提议，“嘟嘟跟我一间房。”
宁姒为难地看他一眼，软软糯糯地
这话一出，不只宁澈瞪她，连姜煜都好似不解地看过来。
宁姒凑到姜煜耳边，小声告状，“哥哥睡觉会打呼噜。”
“那和阿煜哥哥睡好不好”
宁姒看着他近
于是姜煜推门，让宁姒先进去，冲门外的宁澈笑得温雅有礼，“你的妹妹，我会照顾好的。”
宁澈不是滋味地瞅他，等姜煜把门关了才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即敲门喊，“嘟嘟是女孩子，你一个外男，快把门打开。”
姜煜
宁澈“嘁”了声，“什么哥哥，我才是哥哥。”
宁姒
“有吗”宁澈挠挠下巴，“被嫌弃了啊。”
屋里一张大床一张矮榻，姜煜把软和宽敞的床让给了宁姒。
夜半。宁姒又翻了个身，看着房梁，眨眨眼，再侧头看向一层纱帘之隔的姜煜。他侧着身子，长腿微蜷，也不知睡着了没。
宁姒用气音小声唤，“阿煜哥哥”
姜煜喉咙里溢出一声“嗯”，微微动了动身子，“怎么了，睡不着”
“阿煜哥哥，你上来睡吧。”宁姒攥紧了被子，“我还小，不必注意这些，真的。”
黑暗中，姜煜似乎闷笑了声，“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这样已经算是逾矩了。”
“七岁不同席乃是陈腐之礼，我觉得很没必要。”宁姒脸皮
姜煜抬手作枕，仰躺着开口，“妹妹，君子慎独，有些要求与规矩和有没有旁人
说到慎独，宁姒便想起那次令全班大笑的经历，心道还好阿煜哥哥不
宁姒下床来，
姜煜那双眼就看着她，好似
宁姒干脆拉起他的手，作势要把他拉起来，“阿煜哥哥，你去床上睡嘛。”
姜煜
往下一瞧，她正光着脚丫踩
犟不过她，姜煜索性将她抱起来，拿起毛巾将她的小脚丫擦干净了，然后放
宁姒又勾着他的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姜煜便躺下来。
她还是小女孩儿呢。
不算过分吧。
她长大了要是实
这样想着，也并不觉得反感。于是姜煜心安理得地
可转念一想，他及冠的时候，小姑娘才十二呢。姜煜
翌日起来，宁姒
宁姒挠挠头，觉得这么细心的事肯定是阿煜哥哥做的，于是心情甚好地换上。
出门准备用早膳，却
这附近有处集市，姜煜带上几个随从，采买了一些必备物什，包括宁姒的冬衣。宁澈要给他钱，姜煜摇摇头，没。
姜煜现
太阳还没完全出来，车队又出
一路西行。
五天后，抵达陇西郡。
陇西郡
腊八这天，一行人才到凉州。
宁姒开始想念爹娘了。
宁澈照样每天抽时间锻炼身体。
姜煜偶尔会擦拭他的长琴，兴起时弹上一曲，曲调越来越有边塞风味。
宁姒听得入迷，情不自禁跟着哼。
姜煜见她凑过来，便会教她弹琴，纠正指法，倒让宁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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