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戏是长公主府上的独创, 后来长安豢养狸奴风气渐盛,喜爱狸奴的人越来越多, 这模仿狸奴的戏也渐渐传来,成了风靡一时的戏剧。戏园里出狸戏的曲目,并不奇怪,但奇就奇
那出戏,若她没有记错,是赵睿安自排自演的, 外头很难看到。
雅室是挑空架高的小阁楼, 宋星遥已然起身,站
宋星遥看了几眼,心中自然惊疑,正要退回原座坐下慢慢瞧,却不妨那人似猫儿般仰头望来, 涂过脂粉的脸上是猫儿倨傲的神情, 只那一双狭长的眼, 缱绻温柔地望过来, 与宋星遥的目光撞上。
他生得极好, 宜男宜女的长相,多情的眸,嗔喜皆动人的唇,笑起来能轻易俘获女人的心,不笑的时候又惹人怜惜
宋星遥停
这张脸,这个人,这出戏,是赵睿安。
她的消息有误,赵睿安提早抵京了,并且回来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到风声。
台上的人还
从他离京至今,已有一年零五个月,他春日离京,第二年夏末归来,长安依旧是长安,没有变过,但她却从昔日的少女变成人妇,窜了个头换了妆容,稚嫩渐散,越
宋星遥已无看戏的闲情逸致了,她想过很多种重逢时的画面,却从没想过这样的再相见,宛如初见时的一眼惊鸿,却已物是人非,他的戏唱了十多年,唱到现
狸戏不长,一曲终了,赵睿安谢幕下台,正角才要登场。宋星遥蹙眉走到门口,心中暗忖赵睿安的本事见涨,如今她
如此一想,宋星遥愈觉赵睿安心思之深,已无从揣度,再想想去岁春天她与林宴合力坏了他的好事,旧情早已生怨,也不知今日设局有何打算。她觉得此非久留之地,推开门就往外走。
“宋娘子若有事吩咐小人就是。”门口还站着那笑脸迎人的小厮,看起来很普通。
“没事,我乏了,打算回府。”宋星遥边道边往外走。
小厮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只道“戏才开场,娘子不多瞧瞧好戏消乏解闷,娘子定会喜欢。”
“改日再来看吧。”宋星遥往旁边挪了一步,那小厮也一步挪到她面前。
“今日的戏是特排的,改天可就看不着了,娘子再坐坐”小厮依旧笑嘻嘻,语气客气谦卑,但态度却很强硬,站
宋星遥便又望向楼外,她如今出门身边必会带着暗中保护的人。
小厮会意笑道“娘子带来的那些朋友,小人也吩咐好生招待了。”
此话一出,宋星遥心猛地沉下去,目光也愈加冷冽,刚要说话,狭窄的楼梯上却传来久违的声音。
“退下吧。”
脚步声响起,有人慢慢踱上来。
赵睿安慢慢出现宋星遥视线之中,他不及换衣,只将脸上脂粉抹净,褪去罩
一年多不见,他模样不见差别,只是神色间嘻笑怒骂的漫不经心皆化作无形气势。
这世间已无当年的东平王世子,只有宋星遥眼前这个东平王。
宋星遥退了两步,欠身行礼“见过东平王。”
“六娘,你我相识一场,何必如此多礼。”赵睿安眼神一黯,道,“叫我名字吧。”
“礼不可废,况且您如今是东平王,六娘不敢造次。”她行过礼才站直,面无表情道。
“一定要如此生疏六娘,你不是如此守规矩的人。”赵睿安道。
“那是东平王还不了解我。”宋星遥淡道。
赵睿安不语,盯着她良久才踱步入雅室,一边又道“喜欢刚才的戏吗本王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亦答应过你,今后只唱给你一人听。”
“不记得了。”宋星遥摇头,走又走不得,索性跟
雅室是两人座,赵睿安已经坐到左侧椅上,闻言点头“是我的。回长安不知给你带什么礼物,想着你爱玩爱闹,喜欢听戏,便调教了这个戏班子送你。你还没听过吧,不如坐下听听我包管你会喜欢的。”
他说着笑开,脸颊上笑出酒窝,眼角飞扬,得意洋洋望向她,依稀是旧日拉着她大街小巷玩乐的影子,每次都献宝般把自己
“东平王费心了,您送这份大礼,倒叫六娘惶恐了。”宋星遥没有坐下的意思,和他打起太极来,“您不远千里跋涉,身负朝廷要职,路上又舟车劳顿,入京时怎不打声招呼我好让人安排酒宴替您洗尘接风。”
“酒随时都能喝,可本王唱戏的兴致却不常有。”赵睿安捧起茶慢条斯理啜了口,又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听戏多无趣,我与夫君约好了的,他也快来了。”宋星遥回他。
“是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赵睿安微微一笑,忽略那个让他极不愉快的词。
宋星遥蹙眉,想着林宴今日突遇急事,不由脱口“是你”
“我就想与你好好看场戏,单独叙叙旧,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人。”赵睿安道。
宋星遥强压下心头波澜,他入京声色未动,一来就将他们一军,很有卷土重来的较量意味。
“他既不来,这戏我独看也无趣。多谢东平王的好意,六娘心领,不过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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