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真的好疼。”
她一转眼,泪水便凝
嫡姐的面容变得柔和而深邃,浓密的长睫覆上淡色眼眸,漆黑的
奚娴渴盼的看着她,眼神所过之处,渺茫而交叠着,似乎连嫡姐的面容都看不清了,却仍旧记得攥住女人的手,疼痛感
她似乎鼓起勇气,期盼着一个永恒的承诺“是永远吗”
“我比你的一切,都要重要”
时间仿佛凝滞了,身后的产婆不知何时也不
“都重要哦。”
这是她鲜少有的,宠溺而软绵的语气,轻飘飘承载着重要的承诺,说出口时从容的就仿佛
实
奚娴还记得,嫡姐曾与她说过的话。
一言九鼎,永不毁诺。
奚娴也笑起来“那你就永远陪着我,那些事情,再也不用操心了,是不是”
她一边笑,身体的皲裂却格外痛苦,像是被分割开来,又重新拼接
她又忍不住皱起眉,整张脸像只皱巴巴的包子。
这也是奚娴头一次尝到这样刻骨的疼痛,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都要被剜下来了。
女人看得出,奚娴这次不是装的。
管不是装的,这样的疼痛也不是真的。但对于“嫡姐”而言实
这些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一直都是奚娴。
奚娴真是疼极了,一边哭一边生孩子,和生无拘时又是两副模样。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记得照着产婆的指示用全力,哪怕没有了力道,身体还记得改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嫡姐微微一笑。
这才是奚娴,疼得要死了,也不会真的败落,只要还存着一口气,就绝对不会放弃,柔弱得像菟丝花,生命坚韧的像蒲苇,尖锐又无情。
忽然到了某一刻,奚娴的呼吸加剧起来,一双眼眸布满了深红的血丝,浑身上下都抖得厉害。
她也意识到,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她用的药似乎过量了。
不、不可能过量。
到底是为什么
她觉得耳边嗡嗡乱响,带着令她难以理解的声音,所有的言语都繁复而令人费解,而她知道自己只能持续的用,如果生不出孩子的话,可能自己都要送命
嫡姐还是那副表情,温柔而纵容的看着她,就像是
嫡姐的手带着檀香,冰冷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柔缓。
原先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后来却渐渐无力。
第一下,轻抚她的脸蛋,柔软的,沾着晶莹的汗水。
第二下,冰冷指尖触碰她眉尾,隐约不舍。
第三下,是奚娴的唇瓣,原本柔软的像是花瓣,现
最后一下,盖上她的眼睛。
不要看,娴娴。
嫡姐的身体却慢慢滑落下,唇边是从容的笑,胸口是一把尖锐带血,泛着粼粼银光的利刃。
光从床侧透出,滑落的美丽女人背后跪着一个宫装的女子,利落抬起平凡的眼眸,是春草。
春草看着地上的尸体漠然至极,看着床榻上的奚娴却倍加关切。
不,关心的是奚娴生下的孩子,仅此而已。
春草是“他们”留
奚娴的眼泪一下掉落了下来,却开始抖着肩笑起来。
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到底算甚么,对那些人又算什么,只是
真的很开心啊,接着就能永远
把姐姐做成人偶,然后就能永远和她
姐姐不会突然变成别的人,更不会永远消失。
她不用担心陆宗珩什么时候腻烦了她,不用再担心他纳别的女人为妃。
毕竟如果那样的话,可能她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这样的话,她可能后悔一辈子。
既然说她比一切都重要,那么就去死吧。
毕竟比她比生命也重要哦,所以死掉了能更好的陪伴她呢。
她这样想着,疼痛却变得麻木而迟钝,唇角恶毒的笑意越来越深,拉起一个僵硬诡异的弧度。
她根本没有变,陆宗珩对她所做的一切,通通都没有用处。
比任何人都要狠毒,这才是真正的她。
奚娴闭上眼,努力将自己的意志转移到肚里的孩子身上。
她知道,知道自己不能变得懦弱,因为懦弱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根本没有变,陆宗珩对她所做的一切,通通都没有用处
激烈驳杂的情绪,令她脖颈上的经络显露,锁骨沾满了汗水。
奚娴开始清醒起来,用力攥着女人冰冷的手,无比用力的想要生下那个孩子。
这是她和那个人最后的孩子了。
因为以后都不会有了。
她一点都不怕孤独,因为总会有人陪伴,管那人静默无声。
她只是怕无拘会孤独而已。
仅此而已。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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