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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看了他一眼,这次语气很平静,像是声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叹息,“所以全天下也只这一个秦北渊。”
年轻人不敢再说下去,他转而看了一眼外头,没话找话地说,“天要黑了,今日我来守夜吧。”
下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身上兵器,最后道,“不必,我来。”
与汴京不同,长水镇到了天黑后便没了什么灯火,整座城镇便落入了暗色之中。
下属持剑
身后传来轻声响动,中年人动了动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那是楼上传来的开门声。
他甚至听得出那是哪一间房。
心中叹了口气后,下属松开扶着剑鞘的手伸了个懒腰,
他说着便真出门往旁边绕了过去。
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从客栈内出来,
夜间的山路上空无一人,秦北渊先是压制着马儿的四蹄速度前行,可越靠近、走得越快,最后几乎是驰骋到了栗山村外,他才面色沉静地拽住缰绳勒住了马。
秦北渊抿紧冷硬嘴角,望着近
马儿似乎也察觉到主人心中挣扎,不安地打个响鼻,低头用前蹄
秦北渊垂目将手掌落到坐骑脖子上,他沉默片刻,像是对自己许诺一般道,“再去看一眼。”
下定决心后,秦北渊翻身下了马,让马儿留
宁静的栗山村里只能听见蛐蛐儿叫声,还有秦北渊自己的脚步声。
顾南衣和秦朗所住的院子,秦北渊早就已经知道
栗山村的大小还不如汴京有些显赫人家的府邸大,秦北渊很快就到了顾南衣的院门口。
来时尚带着两三分犹豫,等指尖接触到门时,秦北渊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北渊虽说不上身经百战,经年下来也有些功夫底子,他放轻脚步靠近顾南衣屋门前,侧脸往秦朗毫无动静的房间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将面前第二道门打开了。
屋子不大,走两三步就能见到床榻,房屋主人就安安静静地躺
秦北渊看得真切,他快步靠近床沿,
连眼角若隐若现的小黑痣也同昭阳一样。
这不是昭阳,秦北渊对自己说。
可又同她如此相似。
秦北渊恍惚觉得自己
即便如此,秦北渊也没真伸手去碰过床上少女一次。
越看这仿佛昭阳转世的少女,只越
顾南衣却是无辜的,她不该被当作任何人的替代品。
秦北渊自觉看够了,他起身缓了片刻,转身退出顾南衣的屋子,正垂眸将门关上,身后有人冷声道,“松手,转身。”
说话的人只可能是秦朗。
秦北渊顿住动作,片刻后仍旧将门合上才转身看向了秦朗。
月下的小少年手中执着一柄匕首,双眸如同两点冬夜星芒锁定了他。
秦北渊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这一看才
原本是被昭阳偷
当年昭阳有意将秦朗和他生母的行踪隐
秦北渊无从得知。
秦朗警惕地盯着刚从顾南衣房里出来、鬼鬼祟祟的男人,只能看出对方身形高大,此外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多余特征。
“你便留
不是特意为之,他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就如同自然而然的一句命令。
秦朗哪里管眼前黑衣人说什么鬼话,他握紧匕首强调,“从门边退开。”
秦北渊真按照他说的走开两步,束起的白
“你是谁”秦朗又问。
问完后,他察觉到黑衣人的兜帽动了动,像是抬头又看了他一眼。
这人要走。
秦朗经历过多少险象环生,毫厘之间便反应过来,足尖一点飞快向前迫去便打算擒下对方。
秦北渊不及反应,被闪电般逼近的秦朗扣住了一边手臂,两人
秦朗的匕首像是幽灵似的沿着秦北渊的手臂盘上,即便秦北渊反应及时,也还是被割裂了大氅和衣袖,皮肤上立刻渗出一道细细的血丝。
秦朗几乎就要乘胜追击,但
这两人并不恋战,
秦朗站住脚步没去追,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二个人的对手,也担心被调虎离山。
顾南衣光是长得像个妖怪成,连只小狗也打不过。
秦朗冷着脸了匕首,先进屋里看了眼顾南衣,见她仍旧睡得安安稳稳、两耳不闻窗外事,才回房提了件外衣披
他扫视着院子的角角落落,脑中却不断回想起刚才从眼前一闪而逝的画面。
黑衣人的衣服袖子被匕首割裂时,秦朗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对方手肘位置内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本来也只是颗很普通的痣,秦朗才懒得多管。
可痣偏偏是红的,还偏偏同秦朗的长
秦朗头也不低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手指掐紧皮肉,下意识拧紧了眉。
片刻后,他又突然从地上烦躁地跳了起来,
从头到尾全是白色的一根头
可黑衣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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