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已经快睡着的何醉骤然惊醒, 他猛地睁眼,就看见小护法正心力地帮他掖好了被角,看上去一切如常。
他又幻听了
孕期的不良反应, 还包括幻听吗
何醉疑惑地盯着对方看了半晌, 心道就算幻听也不应该幻出小护法说要拾他这种话吧
魔尊大人分外疑惑, 奈何抓不到证据, 只得作罢。
他翻身睡去, 闻人酌眼中那一丝熄灭的金芒这才重新燃起,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看向何醉的眼神像是燃烧的火, 热烈而不顾一切。
能压制住他就听话吗
倒也不是特别难办到。
正
闻人酌回过头, 就见没关严的窗户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打开一条缝, 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一边哆嗦一边叫道“冻死了冻死了没有鸟权没有鸟权”
“住嘴”闻人酌低声呵斥, 箭步上前,一把捏住了鹦鹉的嘴,“不准打扰尊上休息。”
鹦鹉被他如此粗暴对待,愤怒地扑扇起翅膀, 奈何嘴被捏得紧紧的, 叫不出声来, 反而拍掉了几根羽毛。
闻人酌这才看到鹦鹉脚上绑着东西, 解下来一看,
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简易地图,用红圈圈出了具体位置。
鹦鹉剧烈挣扎,终于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骂道“欺负鸟不要脸”
然后转身飞走了。
闻人酌皱起眉头。
刚刚解下信时,他看到鹦鹉脚上有一个脚环,上面刻着“沉”字。
这是沉万春养的鹦鹉
突然
闻人酌扭头看了一眼何醉尊上刚刚睡着,还是不要再打扰他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沉万春出于什么理由帮他们,但尊上说此人可信,他不妨根据信上给的位置出去看看。
闻人酌想到这里,牵上狼出了门。
他们
沉万春给的位置并不难找,但闻人酌清晰地记得,这个地方他们之前翻看过,一无所获。
他脑子里顿时冒出“可能被耍了”的念头,正
闻人酌住脚步,心道莫非这里真有东西
地上积雪很厚,但十分松软,魔狼很快
闻人酌凑近去看,只见那雪地里生着一株通体洁白的草,自根茎抽出一丝血丝般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草叶尖端。
这颗赤雪草比普通赤雪草要大上三分,上面的红色更加鲜艳欲滴,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草叶,果然感觉到里面有极其充沛的药力,绝非寻常赤雪草能比。
他不禁眼前一亮这当真是赤雪草王
沉万春居然没有骗他。
闻人酌忙清理了植株周围的雪,小心翼翼地将整株草王连根拔起,带着土壤一起进储物空间里。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内心雀跃,唇角也不住地往上抬了一些,他将那个刨开的坑重新掩埋,刚准备离去,身边却忽然刮过了一阵寒风。
一道冷冽的声音
裴千鹤
闻人酌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一个后跃,掌中骨刃骤然祭出,警惕地盯住了眼前人。
一袭白衣的剑修凭空出现
闻人酌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
他咬牙道“沉万春”
“我冤枉”沉万春举起双手,“小护法,不是我想给你下套让你上钩,这裴千鹤他已经疯了,他挟持我徒弟威胁我,我打不过他,只能按他说的做。”
闻人酌这才留意到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青如长老站
“让离惑来见我,”裴千鹤直直地盯着闻人酌,“一炷香内让我见到他,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闻人酌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做梦”
他掌中魔火翻涌,森白的骨刃直朝对方刺出,而就
裴千鹤飘然躲过了他的攻击,霁雪剑信手一划,锋利的剑刃轻易地割开了对方的魔体,直接斩断了他握刀的手臂。
用神鸟之血铸成的剑,是一切魔族的克星,再坚韧的魔体也经受不住这剑轻轻一划。
闻人酌一声闷哼,硬生生忍住没叫,剧痛之下他后退一步,伤口处传来冰冷的寒意,似乎要将他的骨头冻结,顺着这股寒意一并漫上来的,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好像要被抽走全身血液,被扼住咽喉,不能呼喊,无法求救。
这就是尊上当年的感觉吗
“让离惑来见我,”裴千鹤冷漠地注视着他,霁雪剑上鲜血自然滴落,又变得一尘不染,“
闻人酌低低地喘息着,他固执地站
裴千鹤眼神一凛,就要再次出剑,那条一直缩
闻人酌大惊“回来”
“尊上”
何醉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刚坐起来,就见楚厌站
“别慌,”何醉定了定神,迅速披好狐裘站起身,“我们身份暴露了吗
“尊上跟我来”
“等等,”何醉忽然想起什么,他掏出之前沉万春给的那瓶安胎丸,犹豫了一下,还是倒出一颗塞进嘴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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