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寥然的脸瞬间涨红了,眼神沉沉地看了眼谢知,才转身离开。
谢知一丁点儿目光也没施舍过去,迈动长腿,走到裴衔意旁边坐下,夸奖“挺乖。”
裴衔意蹭蹭蹭凑过来“长官刚才好帅”
谢知打开饭盒,淡声道“没听说何先生家里还有位弟弟。”
他和何方明的关系再不好,借由裴衔意的关系,也不得不接触认识了几年,确实没听说对方家里有弟弟的。
裴衔意压根没
谢知不太自然地嗯了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打菜时鬼使神差的,都要了裴衔意喜欢的。
裴衔意笑吟吟地将自己的餐盒递过来“我也要了长官喜欢的。”
“不是特地给你要的。”谢知眉尖蹙了蹙,冷淡地咬重了“特地”俩字的音。裴衔意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反驳。
吃完午饭休息了会儿,学员们回去继续练习。于涵找谢知也不是为了谈心,绝口不提网上的风波,单纯对他的舞蹈动作提出指导意见。
只
今天的于涵格外严格,高强度的练习下,也没人有心思再想别的什么,能撑下来已经不容易。
到下课时又瘫了大半。
谢知冲完澡出来时,裴衔意正满脸不高兴地把弄着手机,似乎有人
谢知瞥了眼,没有追问,点了点头。
小d安排的车
裴衔意一直摆弄着那只粉嫩嫩的手机,也不知道给谁
大概是白天经历的事对心里有影响,晚上谢知
又是
黑白琴键排列
一曲毕,掌声响起来,雪白的大狗也摇着尾巴汪汪叫着凑上来。
女人递来杯牛奶,温和地问“小知,再给爸爸妈妈弹首曲子听好不好”
谢知的心脏陡然一缩。
冬日午后稀薄温暖的阳光洒过飘窗而来,眨眼间变得阴冷。周遭又开始出现一些怪声,画面
“咚”
钢琴似乎变了调,每弹一下,都如雷声般炸响
“咚咚咚”
窗边的纱帘被狂风掀起,外面天云变色,似乎
“轰”
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清晰,意识却
“轰隆”
又一声惊雷炸响,谢知终于惊醒了。
他急促地喘着气,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屋里漆黑一片,闪电从远处劈过,光从窗户的缝隙间挤进来,刹那间投照而来,映出张布满冷汗的苍白脸颊。
下雨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失神片刻,门边又响起了梦境里“咚咚咚”的敲门声。
心脏还
裴衔意穿着睡衣,可怜兮兮地站
谢知迟缓地眨了眨眼;“你怕打雷”
堂堂裴先生居然害怕打雷
裴衔意还没做出表示,又一阵雷声袭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绷起了腰背,身体
谢知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侧身让人“进来吧。”
门咔哒一声关上,谢知才
谢知半跪下来,给他擦脚底。裴衔意吓了一跳,连忙挣扎“我自己来”
“捂好耳朵。”
谢知不容分说地拽着他的脚腕把人拉回来,用热毛巾一点点擦净了那双脚,起身放好毛巾,回来把窗帘又拉得严实了点。裴衔意已经钻上床,只露出双黑黝黝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瞅他。
他重新拿了床被子,关灯躺回床上,想了想,不太习惯地安慰“别怕,我
裴衔意小心地向他挪近了些。
谢知睁开眼看他“就这么害怕”
裴衔意紧抿着唇,点点头。
“为什么”
“妈妈走的那天,也打雷,她的脸很白,睁大眼看着我和爸爸,”裴衔意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说,“爸爸说她再也见不到我了,想再看我最后一眼,我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谢知稍稍怔住。
他一直以为裴衔意的家庭是幸福完满的,否则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松惬意地笑着,恣意又快活的样子。
裴衔意终于凑了过来,和谢知相抵着额头,声音含混不清“打雷时没有人和我说不要怕,也没有人抱我。长官,你可以抱抱我吗”
难以想象,叱咤商场的裴先生居然会
他的眼神有些许茫然,眼眶甚至
和那个脆弱的眼神对上,谢知忽然失去了拒绝的本领,没有再推开他,隔着被子,将手搭到他的背上,紧紧将他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问“那时几岁”
“嗯”靠得太近,裴衔意灼热的气息几乎喷洒
“有什么好高兴的”谢知无奈,脑袋往后仰了仰,总算能看清他的脸庞。
裴衔意弯了弯眼“因为能回答出长官的问题呀。”
谢知体温偏低,总是很难捂热被褥。
而此时身边靠来个大火炉似的人,床褥间热得过分。他安抚地拍了拍裴衔意的背,合上
远处天空依旧有雷声未消,每次响起,裴衔意都会条件反射似的紧绷起肌肉。两人躺
谢知稀薄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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