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
寝舍里只有他们两人,感觉竟像回到了兰阳社学一般。
但庄思宜不敢如当时一般虚耗时光,盖因春学一开中舍就有大考,成绩优异者可直接被选入上舍。
他为了能和程岩同上舍,每日苦,给晚几天回来的阮小南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阮小南担心被庄思宜赶超,天天比着对方的作息来要比庄思宜早起,要比庄思宜晚睡。
总之,由于阮小南单方面的竞争,搞得一寝舍都苦不堪言。
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好消息,便是山长突然要程岩为关门弟子。
虽然山长要徒这件事之前就有风声,但程岩一直以为是谣言,万万没想到“云斋先生关门弟子”的名头竟会落到自己身上。
他想来想去,只当是他上次
但山长却笑问“怎么以为我是
被看穿心思的程岩讪讪一笑,又听对方道“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庄思宜”
见程岩哑口,山长正了正神色,道“其实我已观察你许久,你心正、勤勉、无畏,足以传我所学。”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程岩心里再无一丝惶惑,当即就行了拜师礼。
拜师一事程岩虽未刻意宣扬,但学生间也陆续知道了,众人都来跟程岩道喜,至于有几分真心,程岩便不得而知了。
就比如说谢林,明明对他的嫉恨都快凝出实体,可对着他时依旧得强颜欢笑。
程岩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的日子依旧平静,唯一的变化,不过是山长偶尔会叫他过去指点几句。
到了五月末,一年的春学便结束了,期间有两个月的假期。
书院中少部分学生回了家,大多数还是选择留下来。因为一来书院学习氛围好,二来若遇到疑难还可以请教夫子。
程岩当然也没回去,
六月农忙,书院再次组织学生去了村子里帮忙。
这回不再是榕树村,而是大槐村,也不再是帮着割油菜,而是播种晚稻。
庄思宜的长衫
不止是他,大多学生的插秧成果都不忍直视,就连书院夫子也看不下去,将学生们训斥了一顿。
之后,众人插秧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歹稍微能看了点儿。
插秧是个体力活,六月又是暑气正盛的时候,庄思宜农作到一半上田埂喝水,一低头,就见脚背上趴着条指粗的水蛭。
那一刻,庄思宜整个头皮都麻掉了,愣
阮小南跟他一块儿上来的,见庄思宜跟木头似的,还轻轻推他一把,“别挡那、那什么”
“水蛭。”
连蚯蚓都怕的阮小南惊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跑了。
如此,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
程岩离得近,走过来瞅了眼,再瞧了瞧庄思宜强装镇定的表情,顿时怀疑起“庄思宜
程岩蹲下身,
程岩还是老样子抓了把土给庄思宜止血,而后仰头道“怎么每次都有你”上一回庄某人还差点儿把手指给割下来。
庄思宜看了眼自己灰不溜丢的脚背,笑着说“幸好每次都有你。”
或许是日头太盛,程岩感觉有点脸热,他虚咳一声,拿石块将水蛭给压住,“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去找村民借点火,烧死它。”
最后,水蛭悲催地被执行了火葬。
庄思宜等血止住,便继续下地干活,但阮小南却死活不敢去田里了。
夫子冲着阮小南一通骂,阮小南抱着头,蹲
不远处,庄思宜单手揽着程岩,也笑得开怀,阳光洒
那一瞬间,程岩感觉就连庄思宜看过来的眼眸都是金色的,灼人刺目。
两人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清颜始终神情阴鸷地望着他们,黑沉的眼底掩
七月初,秋学已开。
归家的学生们陆续回了书院,林昭则比他们更晚了几天。
这次程岩才知道,林昭家里的确
“之前我一人
而程岩则想着,或许前生林昭并没有被南北榜案所牵连,而是直接回了老家。毕竟以林昭目前的水平,要考中下一届的进士几乎等同于痴人说梦
不过这次回来后,林昭一改往日懈怠,终于起了一堆话本,日日灯火纸窗修竹里埋首苦,励志要
休沐日这天恰好是萧淮的生辰,他叫上了书院里几位好友,还有庄思宜一寝去芙蕖县的酒楼搓一顿。
出门时,他们撞上了谢林。
谢林本想凑上来一道,但萧淮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一行人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谢林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扔
但他不敢恨萧淮,只敢恨程岩。
他不懂,程岩明明跟他一个出身,凭什么能和世家子打成一片,还被山长看中徒。
怀着满腹郁气,谢林
他本想
女子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我没事,公子不必担心。”随即又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书人”
书人的穿着自然与普通农人、百姓不同,谢林有些傲然地点头,“
女子顿时一喜,从怀里取出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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