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 嘉帝御驾亲征单国被俘, 众臣推举周勉登基,后改元建兴。
建兴十二年,庄府。
一名下人来到书房门前, 小心翼翼地禀报“老爷, 通政司岳大人
隔了会儿, 屋里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让他进来。”
待门外没了动静,屋中人再次低头, 手握雕刀拉削着一块紫檀木, 神情格外专注。
少顷, 书房门开, 一位身材微有些
庄思宜头也不抬, 依旧醉心于雕他的木头。
岳秋白不免有些尴尬,更多了一分紧张,结结巴巴道“庄、庄大人,巴省爆
“呲”
雕刀
鲜血汩汩涌出, 滴滴落
“大人”
岳秋白惊叫一声, 却见庄思宜微撩眼皮, 不咸不淡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下官说、说”岳秋白盯着庄思宜染血的手,只觉得心慌气短,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支吾了半晌才道“巴省巡抚
庄思宜“奏折呢带来了吗”
岳秋白“带、带来了。”
庄思宜“拿来。”
“是”
岳秋白恭谨地递上奏折,小声道“大人,您的伤”
庄思宜低头看了眼,揭开案上的香炉盖子,抓了把香灰止血,而后展开了奏折。
折子将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起因是库区内的黄家村村民因不愿搬迁而与官差产生纠纷,后被报复性地毁了祠堂,村民们一怒之下失手打杀了官差,等冷静下来自知无路可退,便联合了附近几个有姻亲关系的村子,一起杀入县城。
领头之人乃是一对兄弟,哥哥黄文,弟弟黄武,
这些乱民没有节制,更无底线,随着连续不断的胜利,他们愈
庄思宜完奏折,真不知该说黄家兄弟天生将才,还是巴省官员太不中用。他合上折子,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岳秋白偷偷观察庄思宜的神色,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壮着胆子解释道“大人曾交代过,凡事涉及程岩程大人,都需要提前向您禀报。”
是了,这件事还和程岩有关。
两年前,革新一派也就是俗称的新党建议
对于旧党的盘算庄思宜很清楚,但他并不
但他万万没想到,头一个闹事的居然是程岩。
一年半前,程岩突然上了一道万字折,列陈水库的种种弊端,反对继续修造水库。
庄思宜这才知道这一年来程岩都
但他也不愿和程岩计较,便让人将奏折压下。
哪知程岩一次上书无果,又很快递了第二道奏折,这道奏折末尾还附上了数千百姓的指印,其中就包括了黄文、黄武
程岩想干什么煽动百姓与朝廷作对
庄思宜不敢再放纵对方,找了个由头将程岩调回京城,并软禁于程府,打算冷他一段时间再做安排。
可程岩人是回京了,留下的烂摊子却酿成大祸,
一旦追究起来,程岩何止一个“死”字
但庄思宜知道,对于程岩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引
“大人”岳秋白见庄思宜迟迟不表态,不安地唤了声。
庄思宜回过神,暗自捏紧拳头,任刚刚止血的伤口再度崩裂,但他面上却始终平静“你做得很好。”
岳秋白心里一松,又忐忑道“那这道折子”
庄思宜“先压着,明日再送去内阁。”
岳秋白一惊,民乱啊还是几万人的民乱他哪儿有胆子压然而一对上庄思宜的眼睛,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反对。
管对着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人怕成这样实
何况,岳秋白还有把柄
“记住,今日内,切勿走漏风声,否则”
岳秋白冷汗直流,匆忙应是。
等岳秋白一走,庄思宜立刻唤来心腹属下,简单交代了事情始末,道“民乱一事绝不能让阿岩听见半点风声,庄一,你亲自去盯着程府,不许任何人出入。”
庄一领命离开,书房里再次只剩庄思宜一人,他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却
“哐锵”
茶盏四分五裂,庄思宜一双眼腥红如血,好似噬人荒兽。
次日,巴省
勉帝当即下旨调遣湘军、蜀军前往巴省镇压民乱,又着刑部、都察院的官员同赴巴省彻查,要求不放过任何一个涉案之人,且从严、从重处理。
满城风雨之际,被革职的程岩却半点不知情,还一心查水利相关资料,力求证明他是对的。
“老爷老爷”
埋首书海的程岩抬头,拧眉看向慌慌张张的管家,就听对方道“外头的官差不许我们出去”
程岩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对他的看管变严了,之前他虽处于软禁中,但府上下人却出入自由。
他微微一叹,心知自己多半被要被旧党推出去背锅了,只不知恩师遇到了什么麻烦,竟迟迟未与他联系。
“不能出去,便不出去吧。”
见程岩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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