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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婵婵见了黛玉便故意笑着福了福道“给国公夫人请安了。”然后又问着黛玉一双儿女怎么不见，她还特意带了新鲜花样的点心来。
两人才说了几句，便见丫鬟来请，是父亲和长兄
商铎见了女儿，便道“新帝继位，虽都是国公，但承恩公府到底要胜过咱们家了。”
皇帝母家这般的荣耀，历经十二年，从保宁公府再次转到了承恩公府。
商婵婵笑道“我倒是无缝衔接，一直呆
商驰摇头道“你出嫁几年，也曾经历过夫君被先皇所疑的波折，怎么现
商婵婵笑眯眯“哥哥既知道我都出嫁几年了，干嘛还动辄要教导我。”
商铎见这兄妹两个又开始了从前的把戏，不免抬手揉了揉额角道“罢了，你们回头自己去吵。”
然后对两人道“过些日子我们夫妇就回江南去。如今叫你们来，不过是有话要嘱咐。”
兄妹两人相顾而惊，商婵婵脱口而出“先皇遗诏，不是命爹爹为顾命大臣吗”
商铎摇头“我不做。”
连商驰都有些疑惑道“我明白父亲自然不愿，也不会长久接这顾命臣子的位置，但做一年半载，却是有益无害的。”
老臣占着一个老字，商铎又有着先皇遗诏这般正大光明的道理，若是长久呆
但先皇既有遗诏，商铎正该留
故而商驰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样急忙回江南。
商铎垂目，对着儿女将宣武帝驾崩当日之事一一道来。
听他言毕，别说商婵婵，连商驰都觉得通体
商婵婵还
重启了一半的商婵婵再次当机，转过头去看着长兄。
商驰解释道“当日父亲
陈旧的记忆从商婵婵脑海中翻涌而出，那年冬天，商驰让她有空去陪陪父亲，照顾他的手伤。
她还疑惑明明是作伪的伤势，有什么可照料处。然后让商驰随口糊弄了过去。
原来从那年起，父亲再不用右手，常年
商驰低声问道“父亲是料到会有这一天吗”
商铎笑容苦涩“一半一半吧。一半是太了解皇上的心性，另一半却是，我终究是背叛了皇上。”
至今，商铎还是不肯称呼宣武帝为先皇。
他声音淡然“其实活到半百也就明白。不怕手废了，人废了，反而最怕心里的愧疚和不安，那点子心血会日日夜夜闹腾的人不得安枕。”
所以，宁愿再不要这手，也要一点心安。
商驰轻声道“儿子明白。若不是要为了家族留一条后路，父亲绝不会有半点欺瞒皇上，哪怕”
他没说完的，商铎自己接过来道“哪怕不得善终。”
商婵婵瞪圆了眼睛她从来不知道商铎还是个愚忠的人。作为臣子，哪怕不得善终也要一直为皇上呕心沥血天下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她张口想说话，却见兄长摇了摇头，她只得重新把话咽下。
只见商驰缓和道“儿子明白了。如今先皇已去，父亲不会再为当今皇上做臣子，宁愿永归山林。”
“儿子定会全力
论起跟当今皇上的情分，商驰倒是比商铎更好些。毕竟两人同岁，打小就相识不说，只这几年，商驰就没少
商铎颌首“还是你明白为父的心意。”
商婵婵见此，只好跟着道“爹爹既然拿定了主意，女儿也会让谢翎
谢翎跟当今更是嫡亲的表兄弟，自然说得上话。
从前商铎护了他们许多年，事事为家族子女考量。如今商铎既然拿定了主意，也该他们做儿女的反过来力了。
然而等出了商铎的书房，商婵婵仍是忍不住，问商驰道“大哥，爹爹这是”
商驰对妹妹叹道“你幼年都
他顿了顿“可对父亲来说，先皇不仅仅是需要忠的帝王。”
两人做君臣不过十二年，之前却还有更为漫长的三十余年的时光。
起初，商铎也不过是淑妃的弟弟，侯府的嫡子，满京城里王孙公子身份贵重于他的比比皆是。
而皇上，也不过是宫中一个不甚得宠的庶子罢了。
两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终于一个做了九五至尊，一个做了一朝宰辅。
其中的情分，再不是君臣二字可以说的。
商驰侧首望着妹妹“婵婵，若有朝一日，你为了你的家族儿女，不得不提防乃至算计玉儿，你是什么心情”
商婵婵一惊，这才有恍然之感。
商铎辜负的，算计的，不只是帝王，还是他此生最重要的挚友。
况且随着皇上的驾崩，商铎大半辈子的经历，奋斗，心血，亦随之被黄土掩去。
他也跟着死去了一半。
商驰语气伤感“婵婵，方才我细细看去，父亲真的老了。”
一句话激的商婵婵眼泪簌簌而落，因一会儿要去见江氏，她连忙将泪擦去，只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跟谢翎说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商驰抬头望着保宁公府的廊檐。
从前做世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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