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正殿之上,雕着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正
凝神香的味道带着些许清冽萦绕
这些日子天就未曾放晴,云窗隔绝了些许光线,映
宫人提早点亮了烛灯,书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奏折,大盈朝地处中原,疆域广袤,周围几国皆对大盈的领土虎视眈眈,自先帝
任谁都知道圣上已经动了废后的心思,如今这道圣旨未下多半是念及皇后的病情暂缓,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被重新翻出来。
于是皇上不提,那道未写完的圣旨便被放
王德禄从外面走进来,拂尘点地,低声道“皇上,张御医求见。”
沈凌渊闻言眉心轻蹙了一下,声音微沉“可是皇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分明吩咐过,往后皇后的事不必同他回禀了。今早他已听闻皇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如今御医骤然求见,不得不叫他多想。
沈凌渊顿了顿,眸色微深,“传。”
张大人光是
今早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这一趟,与其日后冒着被皇上治一个延误不报之罪的风险,还不如现
沈凌渊眸光深邃,修长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地轻叩
张御医下意识地一颤,低头行了大礼,“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高烧已退,病情暂稳。落水时受惊受寒身子
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琢磨着该如何措辞。
沈凌渊狭长的凤眸微眯,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语气间似是透着不悦“只是何如”
张御医赶紧俯身,“禀皇上,皇后娘娘落水时,许是碰撞到了头部,虽无明显外伤,但这三年来的记忆却是失去了。”
沈凌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一紧,幽深的眸色里带了几分凌厉,“皇后失忆了”
张御医的额角的汗珠险些滴到地上,“正是。娘娘如今只记得从前的事。”
宽广的大殿之上静默无声,四周的宫人
站
沈凌渊眸光深邃得犹如漆黑的寒夜,声音低沉透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感“失忆之症,可有法子治愈”
御医敛了敛衣袖,“禀皇上,此症无特效的法子可解,唯有静等脉络疏通,多接触些旧事旧物,兴许能唤醒一二。”
感受到周遭的气氛冷了两分,张御医忙俯下身子,“微臣必当心竭力为皇后娘娘诊治。”
沈凌渊若有所思地轻叩着书案,视线微垂,落
“王德禄。”
旁边站着的人一惊,忙垂首回应“奴才
沈凌渊轻轻捻了捻手指,声音沉缓“传,晚膳摆驾德坤宫。”
话一出口,四下的宫人皆是一愣。
王德禄张了张口,“是”
此时的德坤宫内,还无人知晓晚上皇上要过来的消息。
这几日温映寒病着,还未曾出过寝殿,今日恢复了些神也未有心思打扮,
柳茹馨坐
她这一声,音调婉转多娇,一身浅粉色的衣裳更衬得人如上面绣着的百花一般娇美,微翘的眼尾比温映寒记忆中更添了几分从前没有的韵味。
温映寒瞧着她,不知怎的,生出了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出来。从前
柳茹馨似是想上前去拉温映寒的手,但轻抬地胳膊颤了颤看见温映寒眼眸中淡淡的疏离,到底是了回去。她手中绞着帕子,低低地开口“娘娘可还记得我”
温映寒将柳茹馨的反应眼底,一时间也觉出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疏离了。失了记忆后,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比从前多了几分慎微,可能周围人瞧着她这般疏远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吧。
温映寒敛了敛神色,“记得的,从前的事情,都记得。”
柳茹馨微松了一口气,声音轻缓“娘娘还记得我就好。”
她像是脸色不太好,今日
柳茹馨身旁的宫女觉察到温映寒神色的变化,上前福了福身,开口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前两日淑妃娘娘听闻您落水又失忆的消息一直寝食难安,总想来探望,可是顾及着娘娘身体未愈需多休息调养,便未敢来打扰。昨日更是惊梦连绵只睡了一个时辰,早上听闻娘娘身子好些了,便一刻不敢耽搁地过来了。”
柳茹馨斜睨了她一眼,斥道“多嘴。”
宫女福了福身,退至一旁不敢说话了。
她抬眸望向温映寒,眼尾微视湿,“娘娘别多心,都是这丫头口无遮拦。”
温映寒抿了抿唇,却从这宫女的话中听出些许来。
“为什么会梦魇”她轻声问道。
柳茹馨绞了绞手中的丝帕,似是欲言又止,她沉了沉,“不是梦魇,听闻娘娘落水失忆不能探望便总是难安,梦里竟是些咱们过去的事,可紧接着画面一转便是娘娘忘了我的场景,醒来便再睡不着了。”
她说罢福了福身,“娘娘恕罪,我总担心咱们姐妹情谊多年,就此就要生分了。”
温映寒望着她这般,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生出了些刺痛,但又明白这不是因为柳茹馨说的这番话,而好像是身体本能地反应。
“过去的事情我都记得的。”她端起刚刚宫女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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