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知樱晓两个正束手无策之际,外院传信,说公主府的卫长史求见。
“哼,才来。”樱晓嘴一噘,不满道,“那日他口口声声向公主保证,三日内必给公主一个满意答复,这都第四日了。且还选
“你这张嘴,出宫后没寿康宫的嬷嬷们镇着,越
桃知苦口婆心劝诫,“那是正四品的长史,就算再有不对,报到公主处,自有公主
樱晓性子急躁,最不耐烦这些说教,外加此时又忧心容温,难免口气不好,头一偏。
“知晓你从前是慈宁宫出来的,习了一身的老嬷嬷做派。张口闭口的规矩体统,也不嫌累得慌。行了,你这些话,讲给小宫女们听吧,我进去禀告公主,言而无信的卫长史来了。”
樱晓说罢,风风火火跑进了屋内,把面色严肃的桃知扔
桃知忙追进去,却听樱晓语调欢快,故作促狭的冲容温眨眼道,“公主,上次被你吓得险些尿裤子的卫长史来了,公主可要见他呀”
“不见。”容温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咱们就靠你耍嘴皮子养活公主府上下了。”
“那感情可好。”樱晓笑嘻嘻接茬,佯装出一副市侩算计的明模样。
“若以后真靠我养活公主府,那我赚了钱,第一件事便是去牙市买几十个粗笨丫鬟回来,一股脑送到桃知房里去。她不是爱念叨规矩么,就让她念叨个够,省得整日烦我。”
“咳”桃知胀红了脸,不甚明显的轻咳一声,好气又好笑。最后绷不住,肩膀一抖,“扑哧”笑出声。
樱晓见状,沾沾自喜道,“我这主意出得真不错,瞧把咱们桃知姐姐乐得。”
“行了,莫耍宝了,我无事。”容温扶额,面色比方才松散不少,无奈道,“去把卫长史请进来吧。”
卫长史
念起自己比承诺的三日期限,晚了小半日,心头难免忐忑。以为容温不满,故意晾着他。
甫一进门,立刻跪倒
“这三日里,奴才花
剩余两日,则与两位典仪一同,把先前记录
卫长史说着,忙从怀里递了本记录周全的册子给容温。
容温随手翻了翻。
不可否认,晋氏那番咆哮于她,还是有几分影响。这会儿瞧见纸上的字,都是过眼不过心的。
容温索性合了册子,转而问道,“为何迟来了小半日”
她这样的面相,过于和婉,且嗓音又极为沉静顺柔,瞧着便是脾性好的。若放
可卫长史上次是亲历过她的厉害的,深知以貌取人不可行,丝毫不敢抱侥幸存瞒之心,老实回道。
“昨日下午,奴才等去了拱北城外查看田庄,本安排好了下午折返前来求见公主。
后一时耽搁,唯恐趁夜赶路回京入了宵禁,被巡城官兵抓去打板子,丢了公主府的脸。所以只得
大清律定下的宵禁条例,全然抄自前朝的大明律。
前朝以正阳门为界,把京城分为内外两城。
拱北城,便是前朝所说的外城宛平县,距内城没几里地。但宵禁条例,比之内城宽泛不少。
前朝时期,外城宛平县、大兴县之地,是闲不住的老少爷们夜间玩耍的好去处。
但本朝却恰恰相反。
时间往前推,大清满人刚入关那些年头,京都天花痘疹肆虐。
因满人从前生活
所以,满人多认为痘疹乃汉人传染所致。
德亲王多铎、英亲王阿济格的两位福晋,还有不少宗室皆是死于痘疹。
彼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极为痛心胞弟多铎离世。
严令不论内外城,凡是染病的汉人,皆驱逐到二十里外的乡下地方去。
有些百姓不愿离开故土,去乡下地方等死。便隐匿行踪,
后来以至于,外城拱北城之地,天花尤其猖獗。
遍地尸骨,行人避之不及,那还见前朝的纵情享乐。
今上登基后,
好
原本被天花肆虐得最为惨烈的外城拱北城,也算恢复了几分生机。
如今的拱北城不比前朝是处温柔乡,容温倒是不怀疑卫长史几人是贪图享乐,耽搁了差事。
不过,还是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因何事耽搁了”
“奴才等正欲返京时,遇上了拱北城县署的县丞孙大人,海典仪与其是姑表兄弟,被其拉着摆宴饮酒。”
卫长史怕容温误会他办差敷衍,连声解释道,“奴才本不欲停留,但海典仪劝说,说能趁机从孙县丞处详细打听拱北城外几个庄子的情况。奴才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从了。”
容温听罢,倒没苛责什么,反而提着几丝兴致问道,“那海典仪,可是孙嬷嬷的儿子”
容温起初根本没留心这海典仪究竟是谁,还是
她记得,曾听人说过,孙嬷嬷的儿子名叫海塔,是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孙嬷嬷之前
反正公主府的长史、典仪等官职只是虚衔,名头好听罢了,只要公主自己满意、用得顺手便好。勿需像做实事的官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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