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个错甲龟。”
关捷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那个“错字”,他纳闷道“错哪里错了”
“盾甲不对称,错开了,”靳滕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了起来,“你看,它左边和右边的块数是不是不一样一般都是一样的。”
关捷数了数,
靳滕猛地怔了一下,眼底有抹复杂深沉的情绪瞬间划过。
错甲是龟类生物学上是天生畸形中,一种永远无法恢复的特征,但这并不会影响它的健康和寿命,可是人们对它的印象就是畸形的,病态的。
孩子清澈的目光和无知的提问方式都让靳滕觉得喉头哽得慌,但他心里却像埋着一座苏醒的火山,迫切地想要喷
于是他扯出了一个笑,心里却弥漫着悲哀地说“不是的,它很健康,也没有得病,这只是一种外貌上的表征,它跟别的乌龟长得有点不一样。”
“就好像有的人脸上多长了一个痣,身上有块胎记,耳朵那里多了个小耳朵,你会觉得他们生病了,不正常吗”
关捷
他摇了下头,
靳滕看他脚步轻快地跑远,心想这小孩真好说服,不像成年人,坚持着自己的世界观和主心骨,每个都那么顽固。
关捷回到教室,将课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能装乌龟的盒子。
他到讲台上觊觎了两秒纸糊的粉笔盒,都挪出一个了才感觉不太牢固,又去打撮箕的主意,接着
“金”老师说盒子得有洞,但是文具盒没有,要是敞着缝,它说不定又会逃跑。
关捷左思右想,最后揣着文具盒下了楼,跑去扒路荣行坐的窗户口。
那窗台有点高,他人矮够不着,就只能抓住横向的波浪形防盗铁条,踩着比墙面凸出五公分的墙墩线将自己挂到墙上。
这时已经快上课了,路荣行人
关捷
“这就回,”关捷将胳肢窝里夹着的文具盒从防盗条之间递了进去,交代道,“我要上五楼去做实验,这个你帮我看一下,我下课了来找你拿。”
路荣行瞥了眼他那个被铅笔画得乱七八糟的铁皮文具盒,不是很懂它有什么被特别照看的理由,但还是伸手接住了另一端。
关捷赶着去爬楼梯,飞快地叮嘱完立刻松手从窗口消失了“你记得留条缝,别给我闷死了,回头我攒够钱了请你吃烧烤。”
他刚一冒头张一叶就看见他了,一直沉默到这一句才坐不住地冲窗户外面喊道“带上哥哥我哈”
路荣行却从字里行间嗅出了一种活物的味道,警惕地将文具盒揭开一条缝,
他本来还想问关捷这是哪来的,但那位已经跑过一班的教室,往院墙的门那边去了。
张一叶
路荣行没给他看,怕一看就被抢,然后给玩死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
前年关捷不知道从哪儿讨来一小片黏
分享到一半他要去上厕所,就把蚕籽先放
路荣行也是万万没想到,张一叶能那么无知和无聊,趁自己丢个垃圾的功夫,他把关捷的蚕籽用指甲盖全扼杀
关捷气得当即表演了一个气到站不稳,上了课都不肯走,非要张一叶赔。
路荣行作为一个无辜也不无辜的夹心饼干,很难忘记那种尴尬,所以这次他不会让这两个人有交集了。
他直接将文具盒塞进了课桌,接着从桌上摸了只铅笔,摸索着卡
同桌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没得商量,特别冷血,很不可爱,张一叶倒是无所谓,反正不看他也不会少二两肉,他就是自己的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替别人瞎操心地想道路荣行这样不行,太不招女孩喜欢了。
而路荣行的问题不
文具盒的乌龟
路荣行距离最近听得最清楚,这时候
头几回那乌龟还会忌惮,戳一下就消停一会儿,但后来它可能是习惯或者是特别叛逆,路荣行越戳它就划拉得越来劲。
那动静说大也不小,先是
老师不高兴地问四组那群人为什么不听讲,李怡婷说她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老师走过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掰断手里的粉笔,将写过的那一头当子弹说“路荣行,把你桌子里的东西给我拿出来”
张一叶隐蔽地给了他一个“兄弟自求多福”的眼神。
路荣行被粉笔砸到了眉骨,生理性地眯了瞎眼,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乌龟一拿出去,肯定就没了,但是不拿就是和老师公然叫板,这种出格的事情他是不干的,而且老师也没有错,他自己也快被关捷的乌龟给烦死了。
路荣行站起来,开始拿东西。
一个书包、一瓶墨水、一包拆过封的饼干、一瓶汽水
数学老师看他一副课桌不空、誓不罢休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地说“行了,我要你拿的是这些东西吗给我出来”
张一叶慢吞吞地站起来让位,背对着老师用口型对路荣行说,怎么办
路荣行走进过道里和他贴着站好,看见老师弯着腰,将关捷那个文具盒给掏了出来,但是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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