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姜毓的心中止不住的一声冷笑。多相似,很久以前当他和姜容的私情彻底
一辈子,就只换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对不住你是对不住两府的交情信义,还是对不住你和大姐姐的感情”
姜毓的唇角微微勾起,虚假又客气,是笑着,也没有笑着。
怒骂,怨怼,流涕,甚至失控怒骂,她都不会有。她就是要这样理智又克制,始终不撕破脸,才能让叶恪愧疚,也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地解脱她。
流水泠泠,裹挟着几片枯叶漂流而过,叶恪的喉间一哽,一时竟回不出姜毓的话来。
姜毓太冷静了,冷静地不像他曾经认识的姜毓,他认识的那个姑娘是端庄稳重,却又单纯直白,有那么几分嫡女的骄纵,会哭会闹会使性子,所以他才这样毫无准备地来见她了。
只是结果措手不及。
“毓儿,你知道,我对你是有情义的,却始终是兄妹之情。”
姜毓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笑着让人看不出情绪。
兄妹之情既然一直知道是兄妹之情为什么还要娶她倘若不是她决绝悔婚,现
他既然那样喜欢姜容,能能为姜容做到那样的地步,为什么却
“眼下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姜毓用了力气才将心中的怨恨压了下去,“叶哥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
叶恪的眼底一动,一声熟悉的称谓触动了心中最初的柔软记忆,不由便叫他软了心肠,“是我对不住你,我永远欠你一份情。”
姜毓的心底一声冷嘲,眼角的余光处,姜容带着侍女款款而来。
姜毓没有应承,也没有给叶恪他预期看到的反应,只是淡淡道“大姐姐来了。”
叶恪私下来见她姜容不会料不到,依他对她的好,说不定还特意交代过,只是才撑了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大度不下去了
叶恪回头见着姜容,倒也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姜容说话的嗓音很轻,甚至有些弱,她自小体弱,天生的弱柳扶风,就算后头调养好了也没有变。
叶恪握住姜容的手焐着,压低嗓音道“你风寒才好,回头若是又着了风怎么办”
“哪里有这样娇弱。”
姜容低头浅浅地笑着,是甜蜜是幸福,这样的温馨,却
她得不到叶恪,也找不到其他心仪之人,嫁于禄王做续弦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夫君的真心。
“姐夫说的对,姐姐身子不好,还是该小心着些莫要
即使重来一回,姜毓的心中依旧是隐隐作痛,却也没有从前那么痛。
“让妹妹见笑了。”姜容看向姜毓,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眼底已没了上回
“外头风大,姐姐快些随姐夫回去吧,若有话,一会儿席面上再叙就是。”
姜毓的神色恬淡,不嫉妒也不伤心,场面平静地挑不出一丝毛病,也让姜容和叶恪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转过了身。
姜毓也转过身,却没有走,只是望着那潺潺流水。微微一侧头,对上了叶恪下意识回眸而来的眼神,很不经意,就像吹过草地的微风一样轻。
只是姜毓的眼底冰冷,大风起于青平之末,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她就是那一根最细微的刺,会永远横
阳光很薄,风微微的凉拂过姜毓额前的碎
她虽然嫁了,但肃国公府和禄王府依旧泾渭分明,没有偏帮的意思。太皇太后可以施计拉肃国公府入水,肃国公府也未必就要按太皇太后的心意走,两厢博弈,她终究成了一颗被随意摆弄的棋子。
“傻站着看什么人都走远了还看。”
幽凉的嗓音蓦地
微风如许,枝头的叶子落下来,扶风翩跹。
“姜毓”
祁衡捂着下巴退后一步,手抬了又抬,抽人的心都有了。
“你你怎么
“你问我”祁衡心里的火腾腾就上来了,“我怎么
大早上地赶进城,衣服还是路上换的,要不是得跟着她回门,难道是上门来找肃国公喷的
姜毓的头皮紧了紧,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可不能给这煞神抓到她的把柄。
“王爷哪里话,妾身只是以为王爷
祁衡心里憋着火,不依不饶,“你是
姜毓垂下头,毕恭毕敬的,“妾身不敢。”
“不敢”祁衡冷笑,紧攥着不肯放,“不敢说出口,那其实心里就是有的了”
有什么这种日子找不见人,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没完了。
姜毓索性把事情推个干净,一句话把祁衡给堵上,“王爷倘若非要这样误会,妾身也无可辩驳。王爷若是有气,还请先到厅上看茶,爹爹和兄长就要回来了。”
嘿哟。
小姑娘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恭顺,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是硬邦邦的,好像是委屈巴巴服了软,但实际撇了个干净,还打
祁衡真是气乐了,早知道这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行。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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