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舒秦还
第一回问：“秦秦，起了没？”
没多久又来敲第二回：“礼拜一路上堵，咱们早点出
舒秦顶着满头泡沫，睁眼都有点困难，听爸爸催得急，无奈应道：“爸，我知道啦。”
舒秦是济仁医大七年制本硕连的学生，到第六年，马上要进入临床实习，今天是正式到附属一医院报道的日子，爸爸比她还紧张。
她吹干头
大件行李前几天就已经送去了一院的宿舍，剩下些小的随身物品，全塞
她拾好出来，爸爸把一袋热好的菜包子塞她手里：“拿着路上吃。”
包子是香菇馅的，一口咬下去，鲜浓的香气顿时溢了满口，她幸福得直眯眼睛：“爸，您这厨艺又见长了。”
爸爸乐了：“周末要是有空回家，爸爸再给你做。”
走到门口，舒秦左右看看：“妈呢？”
“昨晚被她们医院叫走了，四点多才回来。” 说话时声音下意识压低，显然心疼坏了。
舒秦没言语，妈妈
出来上了车，沉默了十几分钟父亲才再次开口：“秦秦啊，实习不比见习，专业既然固定了，接下来
舒秦点点头，从书包里找出见习时做的笔记，一页一页翻着。
“这是个复杂的人生阶段，你一只脚还留
她再点头。笔记上记录了她当时见过的病例，密密麻麻一个本子，一笔一画写得可认真了。
“患者啊、家属啊、科里的老师啊、同门师兄妹啊，你都要学会打交道。医院里人事复杂，不比
“你不是想提前转博吗，名额有限，竞争那么激烈，要是实习期间表现不好，可就别指望你们科主任推荐你——”
舒秦听得头皮一阵
爸爸嘿嘿笑着，将车慢慢驶向变向车道，路况比他们之前预想得要好，再转一个弯就能看到一院的综合楼了。
舒秦透过车窗玻璃，老远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往医院门口走，等爸爸停好车，她忙解开安全带：“爸，我好像看到我同学了。”
舒连海本来还有话要嘱咐，只得顺手从后座捞起女儿的背包：“一院电梯出了名的挤，要不要爸爸送你进去？”
“行了吧，我都多大了。”舒秦笑着跳下车，“而且这地方可不好停车，一会该抄罚单了。”
她关上车门，紧跑几步，眼看要进大门了，扭头一望，爸爸还坐
她愣了愣，爸爸头两年还可以潇洒地剃板寸，今年为着家里诊所生意不景气的缘故，显见地老了许多。
她跑回车边，趴
爸爸一怔，笑眯眯摸摸她的头：“周末要是没有班，别待
她正要乖巧点头，爸爸突然握紧拳头来一句：“fightg！”
舒秦心里那一点点感伤顿时一扫而光：“爸您这画风变化也太大了，平时
也不等爸爸接话，她转身往里跑去。
到了电梯间，诚如爸爸所言，偌大一个空间乌压压挤了上百号人。
大部分是着急上班的本院职工或学生，也有患者家属，因为人流量太大，即便十台电梯同时运行，仍有不堪重负之感。
好不容易挤上电梯，汗气从身前身后涌上来，熏得人直恶心，她看了又看，始终没能
一院的综合楼足有四十五层楼，手术室
终于下了电梯，教研室门口站着三个学生模样的人，一男两女。
舒秦认出他们也是七年制的，因为不是一个班的，彼此认识但也算不上很熟。
“老师们
女生们也
高个子的那个叫盛一南，一米七五的纸片身材，短头
矮一点的叫王姣姣，平时
舒秦跟他们简单交流几句，复又回归沉默，医学生的通病，再漫长的等待也有十足耐心。
四人各占一边，俨然有四足鼎立之势。
好
应该是刚交完班，他里面穿着绿色无菌服，外头却套着白大褂。
舒秦认出他叫林景洋，是科里的科教秘书，选专业时她来科里拜访导师，提前就跟这人见过一面。
王姣姣显然是林景洋的同门师妹，连忙迎过去：“林师兄好。”
林景洋笑了笑：“你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啊，今天暂时没有更衣柜空出来，要不这样，我先带你们找地方放东西。”
他领着大家换好鞋，转了个弯，往左手边的走廊走去，边走边耐心解释：“本来今天该由总住院负责接待你们，但白班总住院
盛一南个高腿长，比吴墨走得还快，问：“林师兄，现
“白班老总叫刘琳，你们叫她刘师姐或者刘老师就行了，晚班老总么，对了，你们谁是罗主任今年招的学生——”
舒秦举手：“我。”
林景洋笑了：“那现
舒秦点点头，她听说过这个师兄，比她高两届，一毕业就因为各方面综合素质出色留了校，前几月这位师兄似乎还
林景洋笑笑：“夜班老总是个很累的活，女同志干不了，历年来都由男同志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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