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下坝村的老妪、媳妇子和大姑娘都端着或满或浅的一盆子一盆子衣服走到了河岸边。
她们三三俩俩结伴,虽是每日里杂事很多,可如今天下平定,又有高产的粮种,日子可比早年好过的多。
手上是一刻不能停歇,捶打揉搓,但是脸上却或是神情轻松,或是挂着笑意,盖因个人性格不同。却并没有人眼角眉梢带着化不开的愁苦。
就这一片和乐的氛围里,一只小船顺水而下,因她们洗衣服的这处渐渐水浅,这小船的速度也是越
第一个姑娘惊得差点跳起来,好
“这,这船篷上挂着白绸花,这是甚送葬的习俗”一个老妪有些迟疑将故去的先人放
可这船篷上的白绸白花,可不就是办丧事时才用。
追根溯源的话,谁也说不好源自哪里。但每人回忆小时候,若是真这么做过的,那势必是被家长教育过的。
船越
只是到底没敢砸实,看这船是越
“那船里的人,你的船可搁浅了,你,你可别睡了。”这被人称做荭婶子的妇女说是胆子大,却也是好一番心里建设,才喊的出声。
然而船中却是甚回应都没有。
荭婶子左右看看,
只听一声细细的哭声响起,这里都是女人,即便是没生育过的大姑娘,却也是带过家中弟妹的,对孩子的哭声再是熟悉不过。
她们还待细细分辨一下这哭声,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从她们能看清的穿着上来讲,这是个男的啊。
结果就见那丛丛的花枝里,一个细弱的甚至有几分枯瘦的小胳膊伸了出来,原是一直趴
这会儿只见她爬了出来,顺着躺着的那年轻公子的身侧爬上胸膛,又看见了她们,似是好奇又似是想向她们求救一个爬来爬去的孩子懂的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寻人罢了。
她们就眼见着孩子要往她们这边爬,顿时一个老妪就叫不好。
这水再是浅,那也只是行不得船的浅,这要淹死这么大个小娃娃还不是轻而易举
几个婶子顿时顾不上其他船上之人似是真的死了,也不知为何送葬时还要放个孩子
她们飞快下了水,也等不到村里的青壮们过来了。
然而,小孩子不过是爬到言夙的腰腹,那小小的手掌刚要摁
他这地方虽是赋闲,但却也是不能损害的。有,但不用,跟没有,想用也没的用,这是两回事。
言夙的身体机能刺激,叫他睁眼的同时,一把护着自己的要害。
猛然坐起,看到自己身上多出的小身影,他还有些迷茫,不是怎么一觉醒来,他怀里多了个孩子
他是男的吧,没这个功能啊。再说了,就算他能生,且是一个人就能生,也不能一生下来就这么大,能翻会爬的吧
这是生了个哪吒呢
言夙一手护着自己,一手护着小孩子。
却听到接连的尖声惊叫,高高低低的声音里还有着“诈尸啦”之类的话语。
言夙“”
不是,这么玩他呢这也太寸了吧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他是“死”的哦
顺水而下,言夙不是没想过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会遇上人。可是,人家只要不知道他是“死”的,不就是当他
结果这些人,怎么眼力这么厉害的
言夙打了个喷嚏,将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孩抱好,将自己身上盖着的一些花草给甩到一边这些花本自是不盖
所以多少就盖上一些,并且挤压出一些花汁黏糊
言夙到也不是过敏,就是这味儿一时有些冲鼻,太香了。
但摆花的言家人哪里会想到他们爹还会闻着味儿呢
言夙抬眼看着外头惊恐看着他的女人们,只好一手抱着孩子,一边走出船篷。
“那个,请问这是你们的孩子吗”言夙看了看几个下水、一看就知道冲着这孩子来的婶子。
虽说这孩子身上并没有湿,看着不像是自己游上他的船的,但是他真没孩子啊。
只能问问这些人知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了。
言夙“”
一众女人“”
这都是什么鬼
正是大多数人家用早膳的时候,言夙坐
“村长,我家中小有薄产,我本人又喜游山玩水,这就出来游玩。哪知道一觉睡醒过来,这船上就多了个小孩。”
“但凡是我的孩子,我还能问您村中那些婶娘吗”
言夙这时候就颇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因为怕“看”到崽子们的伤心神情、怕自己心软,就屏蔽了五感。
否则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的船上。
“您看,我这身份文书可带着呢。”言夙说着,假意从怀中,实际是从空间之中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书给掏了出来。
自是改名换姓的。
如今这天下太平,日子好过了,但也就意味着户籍的漏洞不如此前三方割据的混乱时好钻了。
当然,只要是想过安稳日子的,都会说现
不过言夙是早有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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